但他与梁复本次前来的目的,本就是稻子与纺织机。
宣赏一事,全权由永宁伯负责,只要永宁伯不计较,那他便可越过这一环节,直奔稻田......
沈行简自我鼓励了半天,终于将他想说的第二句话憋了出来:“沈大人,不知你县中......”
“咳。”车厢中一声轻咳打断了沈行简的话,他被打断后,脸蓦地爆红起来,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瞧。
沈筝:“??”
不是吧,她发现了什么......!
这位沈大人......好像是个极度社恐!
大周官场竟还有如此清流,格格不入中又透露出一丝可爱。
余正青见车厢内的人坐不住了,顿觉好笑:“哎哟,本官这脑袋,竟是忘了还有位大人未曾下车。”
他隔着车帘高声说道:“下官余正青,见过大人,劳请大人下车!”
沈筝赶紧收了心思,紧随其后:“下官沈筝,见过大人!”
两人招呼打也打了,眼巴巴地往车帘后瞧,正当余时章心中舒坦,准备下车之时,沈筝身后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下官王世则,见过大人!”
他自觉跟上了沈筝二人的话头,心中沾沾自喜。
就算车队不是来赏赐他的,但他能给上京来的大人留下些印象,那也是赚的。
今日是同安县的大日子,余正青肯定不敢当着上京来人的面,下他的脸子......
但下一刻。
“啊——”王世则被余正青一个屁股墩撞翻在地。
王世则气得眼睛都直了,指着余正青的手指微颤:“余正青,你!你竟敢当着大人们的面如此行事,你简直是有违......”
“违甚?”一双苍老但有力的手掀开了车帘,质问出声。
只一句话,便惊得王世则坐在原地不敢再骂。
第一架马车内坐着的人,终于露面了。
众人望过去,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只见此人年近六旬,精神矍铄,不怒自威,通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只一眼,沈筝便确定了这位老者的身份。
无其他缘由,只是他们父子俩,真的太像了......
大部分同安县百姓都将头颅低埋,不敢直接去看他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