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罗大人在上京名声臭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知道你想问这个。”余正青眼中笑意愈发明显,“那时本官才多大,年轻气盛,借着我父亲的人脉,查清了其中缘由,自是气不过,但若本官去斗......”
“自是斗不过。”他说得了然,“位置抢都被抢了,若是本官有那能力,当然可以替那友人抢回来,但那时的本官刚醒事,空有一颗忿忿的心。”
沈筝看着余正青,这时的他说得轻松,可那时呢?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初入官场便见到了那独有的阴暗面,心中该是何等痛苦踌躇。
可人总是这样,艰难险阻,只要咬牙迈过,再回头看,也不过四个字。
不过如此。
是的,不过如此。
不是现在的他有面对的勇气与实力,而是日子要过下去,总要与自己和解。
有些事时刻惦记着,不过给自己徒增烦恼。
沈筝问道:“所以您就搞臭了罗大人的名声?”
余正青点点头,“说来也好笑,那人庶女虽多,但一个儿子都没有。”
沈筝惊讶:“庶子都没有?”
她倒是觉得没啥,但对罗止敬那位丈人来说,怕是觉得自己造大孽了。
余正青被她的表情逗笑:“一个都没有,所以我传罗止敬吃绝户。”
吃绝户!这太狠了。
余正青又说:“说来可能有些盲目,因为后来我才知道,罗止敬在放榜前,根本不认识他丈人,是他丈人选中了他,主动替他铺的路,但我还是选择了针对罗止敬。”
沈筝倒不觉得他盲目,她轻声说道:“他不知情,但他是受益方,他已经得到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且您也说了,那时的您,并无与罗大人丈人叫板的能力,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余正青看着沈筝,有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总能让人心中舒坦。
他说道:“是啊,不过从那时起,本官便暗下决心......”
说到这儿他停住了话头,又说:“与罗止敬接触了这些年以来,他这个人,大毛病没有,毕竟吃过苦,干起差事也算兢兢业业,勉强还行吧,毕竟进士是他自己考上的,只不过未进十二甲。”
其实能考上进士之人,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而那时的罗止敬,也等于半只脚迈进了官场,他丈人又替他垫了一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