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
村民们蜂拥而至,有一人站在原地没动,在他们其中极为显眼。
那是一位少年,生得细皮嫩肉,身上虽穿着粗布麻衣,但那衣裳极新,一看就是并未浆洗过的粗布。
他脖子上起了一片红疹子,他时不时就要无意识地伸出手,挠脖子。
这无形中给沈筝传递了一个信息:他家境应当不错,平日里少说穿的是绸缎衣裳,今日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才临时买了身粗布衣裳穿上。
村民们都围上来之后,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一直盯着沈筝看,眼中含恨。
沈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同安县会有人恨她?且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不是她自傲,照如今同安县的局势来看,应当没人如此恨她才是,因为她从未动过哪位地主乡绅的蛋糕。
那这位少年的来历就很耐人寻味了。
沈筝轻声问道身旁的村民:“这位婶子,那位少年,你可认识?”
这婶子只转头看了一眼,便自信回道:“大人,那小孩不是咱们南坝村人,是不是来谁家走亲戚的?”
她说完就扒拉着另几个村民问道:“你们可认识那个小少年?”
几人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摇头,“不认识。”
“这就奇怪了。”婶子念道,“若是来偷稻谷的,也不应该派个毛头小子才是啊。”
沈筝听了轻笑出声,朝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有随从模样的人在。
看来这小子还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说他没脑子吧,他知道换身便宜衣裳,说他有脑子,他又一人前来,就那么大剌剌地恨着自己。
沈筝并不担心他会做什么,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
若是他真有害人之心,就不会只在那里傻站着看,他站在那里,仿佛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恨意而已。
沈筝与他遥遥对视,那少年率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