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望着尹文才的背影莫名有些酸楚,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呢,若是她没有得到系统机缘,在天灾之下,也依旧渺小无力。
眼睁睁看着县中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那该有多绝望。
沈筝想到她自己邀各位县令来的目的,低声问道余正青:“大人,尹县令借的粮食,可还完了?”
余正青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应当没有,那时他借了不少粮食,泉阳县是他的大债主,且这两年白云县粮税依旧是十之税二,不加重赋税,根本无力一次性偿还。”
沈筝低头沉思,县衙库房没粮食,那就跟之前的同安县一样,粮食都没有,就更不可能有银钱了。
没有银钱,如何从她这儿买粮种?
她低声问道:“您也知道我寻各位县令来的目的,您......和尹县令说过了吗?他可有说什么?”
余正青看着尹文才的背影,回想昨日他说的话。
“他也知道,你同安县人之前的日子,比他白云县还要艰苦,所以说不出来赊银子这种话,就问了问我,府衙能否支些银子给他。”
“大人支了?”
余正青摇了摇头,“还未,府衙不是本官的一言堂,县衙支借银子一事,本官得与通判商议。”
沈筝一愣,她平日在县衙中支银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还真没这些讲究。
不过也是,她这破落县衙,没钱还谈什么规矩,不过往后发展起来了,自是要注重流程了,银子上的事儿,都做到有理可依,有据可循。
不然三年任期一满,后来赴任的县令一看,嚯,你们这县衙的银子,之前那位沈县令一句话的事儿啊?那本官也要!
不给?本官告你们区别对待!
她到时候是拍拍屁股走人了,那留下来的人可就遭老罪了。
沈筝想到这看向了身后的许主簿与赵休,想想还真有些舍不得,往后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如此维护她的下属。
许主簿与赵休被她这莫名的眼神看得一愣。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今天他们就要分别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