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主簿看见她焦急的模样,也学她将双手放在嘴边,提高了声音重复了她的话。
张里正这时才听清他们说的什么,放慢了脚步,又朝着二人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们他老咯,耳朵不好使咯。
张里正走到了他们面前便开了口:
“二人大人,小人今日将村里的稻田都巡视了一番,除了有少许种得浅的水稻被冲了起来,其他的水稻应当是无虞的,那些被冲起来的水稻小人也叫村民重新种了回去,咱们发现得及时,应当是能活的。”
沈筝心中也觉得应当没什么问题,毕竟杂交水稻是出了名的耐造,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那位研制出杂交水稻的老爷子。
她又叮嘱了张里正安排村民们将稻叶用渠水再冲洗一番,以免影响后期抽穗。
张里正点头应是,又感叹道:“还好大人有先见之明,让咱们挖了水渠,不然昨夜那般大雨,咱们农人们的损失便不止那样轻了。”
沈筝一听这话,突然有些担忧了起来。
不过她担忧的并不是自己县的农作物,而是其他县的,因为沟渠的作用不止是灌溉农作物,同时还有排水。
据她所知,柳阳府其他县并没有像她同安县一般,有系统化的沟渠。
这就导致了其他县突遇暴雨,农田被淹后,想排水那便只有在农田之间踢皮球。
不是淹这家的田,便是淹那家的田,没办法啊,雨水排不出去,那只得看谁家挖田坎挖得快了。
沈筝在心中叹了口气,此时竟有些希望昨晚那场大雨只下在她同安县了。
这时在清远村帮忙的赵休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应当是哪户村民借给他的。
沈筝让他先在里正家借地方休息一会儿,待精神头好了之后再跑一趟其他村子,让村民们清洗稻叶。
赵休点头答应,心中却有些难受,若是在他十几岁时,一宿没合眼算得上什么。
如今大人安排他做事,自己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沈筝心中惦记着织布机图纸,便叫上许主簿先回了县衙。
二人到了县衙门口,看见门口一长串的马车,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他们再定睛一看,这不是方家的马车吗。
正当二人疑惑之际,方家的小厮看见了他二人,赶紧小跑到为首的马车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