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看着眼前的少年,估摸着只有十四五岁,意思是他十二岁时便已在书院读书了。
“可过了童试?”沈筝估摸着他应当是没考过的,县中大部分的读书人都是临近二十岁才考的童生。
若是十六七岁就考过了的话,若不是有天赋,便是家中舍得请好先生教习。
裴召祺虽说比同龄人沉稳,可还是有少年人的骄傲,此时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学生去年已过了童试。”
沈筝闻言一怔,照他的家境来看,从小受先生教导的可能微乎其微,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裴召祺在读书一事上是颇有天赋的。
沈筝在记忆中搜索着原主科考时的内容,不过童生对她来说太久远了,只得想出了一道府试策论来考裴召祺。
裴召祺一听试题就低头思考起来,不一会就开口论述起来。
沈筝一听他的回答便来了精神,他的观点鲜明,侃侃而谈,虽还有些小瑕疵,但日后加以打磨必成大器。
待他说完之后,沈筝不由得鼓起了掌,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解,后生可畏啊。”
裴召祺却是微微红了脸,县令大人身为女子高中进士,还成为了一县县令,与她比起来自己根本算不得什么。
方子彦在一旁都要看呆了,他知道裴召祺读书挺厉害的,但没想到他竟能出口成章,与他这么一比,自己哪里还考得上秀才啊!
他暗暗咬牙,心中独自盘算,他府试可不能与裴召祺同期!
沈筝瞥了一眼旁边又是咬牙又是闷哼的方子彦,继续开口询问裴召祺:“可还想继续读书?”
裴召祺当然想了,做梦都想,每次看书时他都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可眼下他根本没有读书的条件。
他咬了咬下唇,低头回答:“学生现在想帮母亲操持摊位,若是日后有机会,再回书院读书吧。”
沈筝一听便知道这不是他真心所言,暗道这孩子也太懂事了。
对于别人来说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可她沈筝是过苦日子过来的,自是更容易注意到这些不会哭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