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李宏茂,见过大人,我们本无意伤害贵县村民,还望大人放大家一条生路。”
沈筝闻言挑眉,直直地看向他:“哦?可本官方才听里正说可有两名村民受伤了。”
李宏茂咬牙,似有不忍,却还是点了两个人名:“赵水,赵土。”
两名少年从流民中走了出来,他们眼神中有着不甘与怒气,与沈筝对视一眼后又猛地低下了头。
“李叔,是他们先推娘亲的!娘亲肚子里还怀着妹妹!”其中一名少年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宏茂并未回答少年的话,而是径直跪在了沈筝面前。
“大人,孩子还小,为保护他们的娘亲下手不知轻重了些,草民愿代为受罚!”
沈筝看着跪在面前的李宏茂,心中暗赞,倒也是个敢赌的聪明人。
赌她沈筝是个女子,面对为保护母亲才出手伤人的两名少年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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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我的县民,是要罚才是。”沈筝肃声说道。
李宏茂背脊一僵,他不敢抬头看沈筝的神色,心中暗道赌错了。
“不过这受罚的方式,就看李先生能不能做主代为大伙接受了。”
李宏茂听见沈筝对他的称呼,猛地抬头,面上惊异,他自诩平时颇为了解人心,此时却也拿不准沈筝话中的意思。
“不知大人意欲何为?”李宏茂问道。
沈筝唤来张里正,命他叫村民先各自散去,待她处理好了自会知会他。
村民们在这也待了好几个时辰,晌午都还未吃,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的,纷纷先回了家。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筝就把话直说了。
“李先生也不想大伙一直居无定所,过着过街老鼠般的日子吧。”
李宏茂自嘲一笑:“当然不想,可小人只是一介草民,别无他法。”
沈筝背手看着跪在面前的李宏茂:“若本官说,能予各位民籍呢。”
李宏茂闻言面色一怔,随即双眼迸发出精光。
其余的流民们抬头望向沈筝,面露期盼,自去年发大水后,他们颠沛流离半年有余,做梦都想入民籍,可不论他们到哪,都是人人喊打。
可李宏茂明白,世上哪有这般好的事,他们总得付出些什么,轻则是人,重则是命。
“不知我们可为大人做些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