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犯人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再给了林瑞麟一巴掌:“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还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嫉妒别人被保送?老老实实吃你的牢饭吧,别做白日梦了!”
袁明对林瑞麟突然的暴怒感到惊讶,但看到他对林天恨得那么深,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奇妙的共鸣——这可能是林瑞麟最赤裸、最真实的感情流露!
林瑞麟两边的脸肿成了奇怪的对称,他捂着疼痛的脸,对着身边的狱友喊道:“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走出这个门,看我怎么对付你!”
可是,林瑞麟的威胁不但没起到震慑作用,反而激起了四周犯人的怒火,他们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一步步靠近,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 吹牛皮谁不会,但真要跨过那扇冷酷铁门,重获自由阳光的怀抱,简直就像讲笑话一样不切实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深渊熬过了漫长的三十个日夜,梦中夜夜牵挂的亲人面庞,竟如镜花水月,从未真切显现。曾自认在他们心中举足轻重,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茫茫宇宙中毫不起眼的一粒微尘,渺小得近乎虚无。
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怒目圆瞪,挽起的袖子下肌肉块块隆起,气势汹汹好似拉满弦的箭,根本不给林瑞麟半点反驳的机会。眨眼之间,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如鹰爪般锁定了他的衣领,林瑞麟喉头泛起一股恶心的翻腾,整个人仿佛被拖入无边的绝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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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如疾风骤雨般的拳头狠狠砸向他瘦弱的身躯,每一下都是囚室压抑情感的瞬间爆发。袁明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挡在前面,可看看自己瘦削的身躯,深知力不从心,只好焦急地压低声音劝阻:“行了,别打了,管理员会听见的!停手吧,何必对着他最脆弱的地方下手?就算是犯人,也有尊严,不能随便践踏。警察来了,快散开!”
袁明话音刚落,刺耳的哨音陡然划破寂静,囚犯们像受惊的鸟儿四散逃离。林瑞麟,只留下昏迷不醒的躯体,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画面凄凉又无助。
“你们几个,今晚别想吃饭了,回牢房好好反思!”狱警厉声训斥,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伙虽心怀怨气,也只能乖乖服从,临走还不忘朝林瑞麟投去狠毒的一瞥,那目光仿佛在说: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你,带他去医务室处理伤口。”狱警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袁明。
袁明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抿紧嘴唇,压抑着不满,小心地搀扶着不断干呕的林瑞麟,两人在昏暗的走廊里踉跄而行,艰难地朝医务室移动。一出那窒息的空间,袁明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回头望了眼虚弱的林瑞麟,眼里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若当初能多忍耐一时,怎会沦落至此?在这铁窗之下,试图与恶劣环境周旋,只是自寻烦恼。
……
次日清晨,曙光初现,林小雨静悄悄站在林天教室门外,轻声与看门的同学交谈了几句。不多时,林天带着一丝困惑走出教室,目光在林小雨身上短暂停留,显然没想到她的突然造访。
“有事找我?”家人已长时间断联,林天还以为他们默许了他的选择,不再插手他的生活。
然而,命运总爱与人期望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