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后,一枚子弹从枪管里飞出,径直飞向刚跑过来的三个人。
子弹擦着波本的脸颊飞过,命中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
又一声枪响,波本和派斯蒂丝几乎在同一瞬间卧倒在地。
与此同时,安高斯杜拉从派斯蒂丝怀里跳出,她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如泉水般汩汩涌出。她紧咬牙关,忍着剧痛双手举枪,准确击杀了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
波本动作迅捷,立刻将装满武器的箱子丢向派斯蒂丝,自己则冒着枪林弹雨的危险,冲过去抱起脱力倒地的安高斯杜拉。几个冲刺波本抱着安高斯杜拉来到一块巨石的背后,借助巨石的掩护,波本转身,举枪射击,击毙了几名逼近的敌人。
“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波本一边激烈还击,一边紧张地询问身边的安高斯杜拉。
安高斯杜拉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你注意到他们长相了吗?”
“虽然他们戴着护具,难以看清面容,但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日本人,更像是来自欧美的人。”波本回答道。
“前不久,组织在墨西哥的原料基地附近发生了多次武装冲突。总部的琴酒、欧洲分部的莱伊,还有其他骨干成员都参与了,我估计,就是那时候结下梁子。”安高斯杜拉看了看手里的枪,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你们还好吧。”苏格兰赶到了波本身边,他看到了波本衣服上的血迹,瞳孔瞬间收缩,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
“这血不是我的,都是她的。”波本举枪击杀几名敌人,并侧身躲过几枚子弹。
子弹嵌入巨石中,发出沉闷的响声。
安高斯杜拉艰难地举起枪,对准苏格兰,“你是叛徒吗?”她的声音沙哑,透露出一种疲惫和虚弱。
“我也遭遇了袭击,”苏格兰平静地开口,“瑞恩沃特也曾用枪这样指着我。至于你手中的枪,应该已经没子弹了吧。”
安高斯杜拉轻笑一声,手中的枪无力地垂下,“没错,原本那颗子弹应该是留给我自己用的。没想到行动组成员的观察力如此敏锐。所以那个看似柔弱的瑞恩沃特是叛徒?”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苏格兰举着狙击枪探出头来,看到最后一个敌人被派斯蒂丝杀死后,才放下狙击枪,转头看向虚弱靠在巨石上的安高斯杜拉,“说真的,瑞恩沃特是不是叛徒,我不知道。但我想那些人可能很快就找到这里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派斯蒂丝将安高斯杜拉背起,波本将枪械分发给众人。
短暂的与hiro的眼神交汇中,波本似乎察觉到hiro的眼神里似乎有某种不同寻常的深意,原本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上来。
大雨如注,天空中的黑云像一只巨大的手臂压下来,沉重而威严。雨点像决堤的洪水,猛烈地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远处是枪声,是哀嚎声。水洼里是鲜红色的液体。
瑞恩沃特茂密的树林中疾行,耳畔传来连绵不断的枪火声。枪声的喧嚣让她心生警惕,她不敢朝着枪声的方向跑,选择了向远离战火的地方疾驰。她的步伐愈发急促,心跳也随之加速,每一声枪响都像是紧绷的弦,拨动着她的神经。
突然,瑞恩沃特遭遇了一群身穿迷彩服的雇佣兵。她急忙上前打招呼,“我是来帮你们的,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群雇佣兵竟举起枪瞄准了瑞恩沃特。
黑洞洞的枪口让瑞恩沃特惊恐万分,她焦急地辩解道:“我们的交易不是这样的啊!不说好了帮我脱离组织,给我想要的自由吗?!你们要求的我都做到了,我原本想杀一名代号成员做投名状的,但你们也知道,那些代号成员有多强!”
然而那群穿着迷彩服的雇佣兵并不理会瑞恩沃特,一双双戒备的眼睛盯着她。
瑞恩沃特双手举起,神情紧张,面对周围黑洞洞的枪口,她咽了一口口水。
突然,破空声响起,外围的雇佣兵应声倒下。
瑞恩沃特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完全无法听懂的外语在她耳边响起。一只只枪口从她身上移开,对着周围扫射,密集的枪声响起,然而她身边穿着迷彩服的雇佣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瑞恩沃特紧张地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腿,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温热的鲜血迸溅到她的脸上,冰冷的雨水从天而降。
她在血腥与混乱中努力保持镇定,颤抖着身体,环顾四周,是谁杀死了这些雇佣兵?
周围的灌木丛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然而属于死神的镰刀依旧在收割着周围雇佣兵的生命。
雇佣兵们面露惊恐,嘴里哇啦嘎啦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声音破碎而杂乱。
嘭!
是沉闷的肉体倒地之声,让人心生恐惧。
血花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大地。一个接一个的生命瞬间消逝。
失去生命的躯体向后倒下,重重压在瑞恩沃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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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沃特强忍住内心的震动,紧紧捂住嘴,尽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倾盆大雨如银河倒挂,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硕大的雨滴狠狠地砸在地面,激起一朵朵红色的水花,就像一朵朵绚烂开放的彼岸花。
枪声、雷声、雨声,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演奏着一首激烈的交响曲。
【警告!警告!控制生命机械的数量已达到上限。警告!警告!……】刺耳的警告声在明月脑海里响起。
“还没结束,再坚持下。”明月站在粗壮的树干上擦了一把混着雨水的汗,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颊后,继续在林间穿行。
几个跳跃后,明月就看到了苏格兰和波本几人,便从离他们最近的树冠上跳了下来。
听到响动,苏格兰和波本立刻转动了枪口,紧张地指向声源之处。
“是我。”明月适时出声。
苏格兰和波本闻声迅速收回枪口,环顾四周,神情依然警惕。
派斯蒂丝神色凝重地看向明月,低声道:“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明月瞄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安高斯杜拉,一脸严肃地回复道:“已经在处理了,不会很久的。”说罢,快走几步来到安高斯杜拉面前,俯身查看她腹部的伤口,虽然不是致命位置,但出血量很大,再这样拖下去,安高斯杜拉也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安高斯杜拉或许因被雨水的淋湿时间过长,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栗。尽管她窝在派斯蒂丝的怀里,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她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地说道:“琴酒呢?不会死了吧。”
明月轻轻拨开安高斯杜拉手中捂住伤口的手指,淡淡地道:“想取他性命的人很多,但能成功的估计没有。”
安高斯杜拉毫无血色的嘴角勾起,“我死了,你应该很开心。”感受到了那只小手指尖的温暖轻轻触碰到她的皮肤,然而,那接触之下隐藏的是一股灼热,犹如炽热的火焰令人震惊。
明月凝视着安高斯杜拉毫无血色的脸庞没有说话,片刻后,在身上的口袋里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