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感情牵绊编织成的牢笼中挣脱的最后机会。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在产生更多的羁绊之前快刀斩乱麻,这样自己就又恢复曾经那样一个人一把剑,只用担心自己一条命能不能活着的日子了。
没有那些繁杂的思绪牵绊,没有诸多的顾虑,不必因为看到朋友的关心担忧而无所适从,不必因为再一次失去而痛苦绝望……
她已经活得够累了,不想再受这么多牵绊,那是磨损。
如果自己沉溺在感情的温暖中,最终等待她的就是被这个牢笼彻底困死,再也挣扎不得。
自己的使命就是为了守护提瓦特活下去,为了提瓦特的稳定,自己不能这么快死,而曾经的生活,在现在这个已经成神的自己身上复现,只会活得更加轻松恣意。
再不济,在边界之地与魔兽斗争到自己死或者彻底磨损而疯狂,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而且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人,不管是接收他人的感情还是表达自己的感情,都很像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学着身边人的待人接物,却还是学了个四不像。
周围人因为他们的善良而迁就她,对她交付了十足的耐心与善意,却依旧无法改变她就是个怪物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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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自己,就像混在米粥里的沙砾,是那么的刺目扎眼,还让人生厌……
也让自己生厌……
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接近人类的,毕竟就连她的职责都在告诉她,她应该是一匹孤狼,而不是因为羡慕羊毛的温暖而披上羊皮,去到羊圈中伪装成一只羊。
伊斯塔露错了,她的答案从来就不在北边,边界,才是她的归宿。
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珩淞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自己糊涂了这么久,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只是起身准备离开时,还是不舍地看了眼远处归离原的方向,最终收回目光,准备去她真正应该去的地方。
但刚驱使空间术法,准备去边界给魔兽们来一顿爆锤,好出一下她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气时,忽地听到一句求救声。
“救命!有没有人能救救我们!”
珩淞的动作顿住了。
声音是从山脚下传来的,也得亏珩淞耳聪目明,这才能在山顶看到山脚下的景象。
有十几个人被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魔物围着,瑟瑟发抖到只能喊救命。
见状,珩淞立即改变了空间术法的终点位置。
在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物准备扑上来撕咬这些普通人之前,一道金芒闪过,落在了这些魔物眼中的待宰羔羊最中心,并迅速扩大,最终成为将他们安全保护住的屏障。
众人抱着周围的同伴,因迟迟没有人来,原本已经绝望地闭目等待死亡降临了,却未料到预计的疼痛并未到来。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金色的屏障,而屏障之外,一个身影以一种快到极致的速度,将周围的魔物全部除掉了。
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出手那人在收剑后似乎还嫌弃地踹了一脚被她斩下的魔物的头颅。
接着,这些魔物的尸身无火自燃,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彻底毁灭了个干净。
处理完魔物的尸体,外面的人才终于收了屏障,淡淡开口,“魔物已死,已经安全,你们可以离开了。”
而借着月光,又没了金色屏障的阻拦,被救的众人也看清了来人的衣着特征和样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折剑真君?”
珩淞:嗯?
这个称呼……
珩淞蹙眉,打量起这一行人的衣着打扮来。
方才在山顶,离得远又天黑就没太注意,现在离近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人竟然是归离集的子民。
这下她眉头蹙得更紧了,“深夜正是魔物活跃之时,尔等为何不回归离集,要来此处?”
其中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领头的中年男人立即走了出来,对珩淞行了一礼后便解释起来,“真君见谅,其实我等是去其他地方做生意的商人,已有数月未曾回归离集,此番外务已清,归心似箭,便连夜赶路,还绕了些小道,未曾想……”
未曾想遇到了魔物围攻……
“荒唐!”珩淞冷声训斥,“本仙告诫过,入夜后不可走荒野山林,即便是正路,也应时刻戒备,如无护卫之法便应尽量避免深夜外出,以性命为重。尔等真是荒唐,今日若非本仙凑巧在此,岂非已经酿成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