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此起彼伏。

“了不得！”

慕雪惊叹，一场讲道能让如此多人突破，若是黄金盛世她相信自己父亲也能做到，可这是残破的天地下却能有如此成就，很了不得，但陡然，她的眸光微微凝固，脸上的表情也定格，低语道：“这天地……是残缺！”

她望去，如今的神州大陆经历过一场场帝战，规则早已残破不堪，大圣境都难以涌现，更何况是异象的诞生，这要远远辛苦与自己父亲所在的黄金盛世，她的表情开始逐渐凝固，看着那悠然自得讲道的青衫年轻人，首次发现他静下来时是如此的安静。

宛若这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性格，于藏经阁内枯坐，观书育人，这才是他的本性，而天地间的打打杀杀却是不得以而为之之事，眼下才是真正解脱自我，在天地间阐述自身大道，却引得天地共鸣。

她望去，早先那枚被楚询刻在虚空上的一字，此时不再是单一的指某个符号，而是被他赋予了生命，散发出琉璃神彩，熠熠生辉，而她望去时，从这枚一字看到了无限，她的眼眸开始逐渐痴迷。

而耳畔还留有大道。

不疾不徐。

娓娓而来。

竟宛若天籁。

明明是他自己在阐述自身的道果，却在与她所修之道产生共鸣，即便是灵魂都在有所升华，若是闭上眼睛，必能领悟这种朝闻道夕可死的修道乐趣，这让她痴迷，眼眸半睁半闭，耳旁的徐徐道来，令她沉浸。

可陡然。

她惊醒。

再望去已不知过去多久。

只觉自身对大道的领悟更上了一个层次，那双美眸内闪烁浅浅的惋惜，大道仍在陈述，哪位青衫年轻人也只是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讲道，即便是很正常的经文，从他口中述出，却宛若变了种味道，直至本源，令人领悟的清晰而透彻。

“可惜！”慕雪轻声自语，倘若这是她所生活的第一世必然会竭尽全力去修行，去感悟，去拜对方为师；可如今她肉身衰败，灵魂枯竭，即便是凭借着几滴生命精华的保障也随时都会死去，再修道于自身而言也并无作用。

她缓缓起身。

看向他。

微微顿足。

不得不说。

无论是从样貌，人品，亦或是修为与天赋悟性，他皆是上上之选，倘若没有父亲那件事，他们两人结为伴侣她必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没有如果，她缓缓起身向着远方行去，她说过这生命中最后的余辉要找一个合适的传人，将自身道法留下。

至今为止她还不曾寻觅。

虽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