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奉召觐见,不知父皇有何指教?”朱长安语气疏离中带着怨气,“如果没其他的事,公主府正准备为驸马治丧,儿臣得尽快回去。”
朱元璋听到“治丧”,眉头紧皱,怒意开始外溢,
“长安你糊涂!”
“欧阳伦这等罪人,作恶多端,不得举丧,”
“咱还要下旨废黜他的驸马身份。。。”
朱长安闻言,哭喝道,
“父皇啊,他万般不是,也是儿臣的夫婿,您怎么忍心让我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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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吧,他干的那些好事,”朱元璋脾气也上来了,将欧阳伦的罪证奏疏丢到朱长安跟前,“咱让他做驸马,不是让他横行不法,作奸犯科的!”
“如今他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守寡?他这种负心之人,哪里值得你为他守寡!”
“长安,你一定要听咱的安排。”
昨晚欧阳伦原形毕露,朱元璋可是亲眼见证的,
他实在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值,
自家的长安是天潢贵胄,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子,
他都打算好了,等过个几年他为长安再择夫婿。
“哈哈哈哈~”朱长安突然放声大笑,
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听您的安排?!”
“儿臣从出生到现在,哪一次不是听您安排,”
“欧阳伦这个驸马是您挑的,也是您赐死的,”
“您从来都没问过儿臣的想法,”
“不仅是儿臣,我们所有兄弟姐妹的命运不都是您安排的吗?”
“可我们都落得什么下场?”
“大哥,他身为太子,长期受您的怨气,积郁成疾,早早逝世,”
“二哥您疏于管教,肆意妄为,现在被您废为庶人,囚禁在凤阳皇陵,”
“五哥就想为自己而活,却被您流放云南,”
“三哥和四哥,因为您的帝王平衡术,在朝堂上争得死去活来,”
“还有允炆,您把他摆到太孙的位置上,”
“可底下的人服他吗?您就不怕有一天,他无法坐稳皇位,会牵连大哥一脉全部蒙难么?”
“放肆!”朱元璋眼泛寒芒,怒极痛斥道,“长安,你再胡言乱语,别以为咱不敢治你的罪!”
朱长安却是没有半分畏惧,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必劳烦父皇治罪,”
“儿臣这就去找母后申诉您的所作所为!”
说完,她便猛地朝着凉亭的柱子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