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着她之前都做了什么,发现她好像更是安静的没有动作,就靠着墙壁坐着不动弹,甚至有时候黑衣人给的食物也不吃。
睡觉,坐着不动,是不是说要安静下来就可以。
我心里有了思路,反正也能观察他们,我先这么学着,也没什么问题。
随着我安静下来,也让自己的思绪平复了许多,不再多想,只是观察和记忆。
体内的热感越来越多,可这间屋子里明明很凄冷,我应该会瑟瑟发抖才对,难道我生病了?
但是这里没有大夫,也没有草药,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吧?
我的脑子越来越热,衣服下已经开始渗出汗水,说来也奇怪,我们这些人自从来到这里,从没有喝过水,居然还会流汗,居然还没有死。
“当当当!”
正当我脑子有些迷糊,目光涣散的时候,栅栏再一次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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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来,便看见一个黑衣人打开了铁质的栅栏门,他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我知道我活过来了,我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好在我坐了很久的腿并没有麻木,我还有力气跟上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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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间屋子很干净,地上摆放着好几个蒲团,和寺庙里的一样。
黑衣人将我带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
里面坐着一位身穿灰袍的人,他戴着笠帽,我看不见他的脸。
“坐。”
他抬手指了一下前面的蒲团,开口只说了这一句话,我听出来是个明显的男人声音。
我不敢忤逆他,乖乖的坐在他指的那个位置。
待到我坐下之后,他再次开口,说的什么内容我听不懂,是的,我虽不认识几个字,但总归耳朵没聋,可我就是听不懂,也不像是口音的问题。
随着他的开口,我体内的那股热流开始变得滚烫,我的胸膛,手臂,大腿,特别是腹部,都开始变热。
这种热感就像是盛夏的正午在地里干活,并非不能承受。
低着头,我不敢动弹,好在这种热只到这般程度,再没有变化。
一会儿之后,他闭上了嘴,热感也开始慢慢变弱。
我以为结束了,可他有些失望地说了句:“可惜了。”
这句话让我没来由的心中颤了一下,还没等我抬起头,一只长满老茧,粗糙无比的大手完整的抓在我的脸上。
五指叩在我的皮肤上疼痛无比,我险些叫出声来,可我还是忍住了。
接着,好像是山间泉水灌入了我的头颅,我只觉得脑子里清凉无比,也十分舒畅。
这种感受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瞬间刻骨的痛让我张开了嘴,可是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双眼险些翻过去。
我眨了眨眼,看见了我这辈子看见过的最恐怖的东西,远比之前那种非人模样的怪物更让我觉得恐怖的东西。
一个女子站在我的面前,就像一朵盛开在农庄上的小花,普通却又不失清新。
她穿着粗布衣服,那衣服宽松得就像一个大口袋,一点也不显身材,但却非常适合干活。
她的头发盘起,没有任何装饰,只用一条粗布包裹着,就是一个朴素的村姑。
可我清楚,那是我的衣服!那是我的身躯!!
我的「脸」被撕了下来,没了喉咙和舌头,所以我说不出话来,甚至发不出惨叫。
我没有死,是的,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死。
我亲眼看着我的身躯被黑衣人扛在肩上,再次回到了之前圈养我们的那间屋子,被丢入石盒中。
灰袍男人居然跳的这么高,就好像是飞起来了一样,我这张被他撕下来的「脸」,又被他挂在了什么位置,睁开眼,就能从这里看见石盒中的东西,也是终于看见了石盒中的东西。
灰色浓稠的“泥浆”里,缓慢地冒着泡泡,里面隐约能看见人的手臂、头颅…
我想我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我在石盒上面吊着的那人身上,大概是在脚上吧,因为我斜着眼睛,从余光里看见了另一只脚。
我不清楚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死是活,我完全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