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又无比清晰的声音从近处传来,两人一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只纯白身形矫健的猫飞奔而来,云奕竟从它的眼中,看出了焦急的情绪。
咕咚。
它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要沉闷许多,比不上之前的轻盈。
“喵,喵喵。”它朝着不听叫喊了两声,云奕立刻也看出了不听的脸上都挂上了疑惑和担忧。
“喵?”不听也叫了一声。
“走!快走!往那个方向。”不听似乎是已经听明白了白猫所说的事情,它的声音中有些焦急,连忙给两人指了个方向,催促着两人前进,那只白猫也跳到一旁,给两人让出了路。
“怎么了?”不听的反应让云奕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脚下没有停顿和耽搁。
“荣荣说,它们在城东靠近城南的方向,嗅到了我给它们描述的气息,就沿着那种气息寻找,最后找到了一户人家存放木柴的地方,可是它们在那里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会不会是于秀丽他们在那里停留过?”孔赢推测道。
“停留过的话,气味应该还会移动,既然不听没说,是不是他们的气味就留在了那里?”云奕和不听是默契的,他立刻就猜到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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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的眼神更加凝重,“不止是气味留在那里没有了移动,而是荣荣的身上,有法术波动的气息。”
“什么?!”云奕和孔赢异口同声道,两人的步伐出奇的一致,都被这个情况惊得节奏停顿了一瞬。
“那处柴房,肯定布置有法术,荣荣它们看不见,是因为被法术隔绝在外了。”
“于秀丽还没结丹,没有能够施展法术的条件,他的两个同伴肯定也是如此,那么能够施展法术还不露脸的,就只能是。”云奕相信不听的判断,依据它的判断,心里也有了推测。
“方寸山!”
右手紧握着长歌剑的剑柄,云奕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周身灵气涌动,体内由丹田内的内丹调动,经脉内的灵气也开始崩腾。
他顿觉手脚轻盈,头脑清明,眼神清晰,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为了加持自身,他几乎将所有能够施展的法术都暗暗施展了一遍。
孔赢没有跟方寸山交过手,只是听过他的存在,云奕也跟他说过对方的名号,他不跟云奕一样,在冀城有明面上的正经身份,所以没有像云奕这样全副武装。
冀城内这几天都是戒严的情况,打更人分布在城里各处在执行自己的任务,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法术施展,所以衙门对灵气的波动少了些敏感。
为了能够迅速应对情况,衙门给每个人都配备了相应的信号烟花,云奕身为铜锣,当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所以施展法术起来肆无忌惮。
“就是那处院子的后面,我隐约感觉到了。”不听的精神力比较强大,对于法术波动的感知要比云奕和孔赢都要强上许多,它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宅子。
这宅子是青灰色的墙面,不似大门户会刷上其他颜色的漆面,墙头的砖瓦也似有破损,还没来得及修缮,若非家中有青烟人声,怕是云奕都以为是一处荒废的院子。
“咚咚咚。”云奕调整着呼吸,慢步到门前,长歌剑背在身后,抬起左手轻轻叩响屋门。
屋里传来一声有些虚弱无力的回应,“谁啊?”
云奕听出似乎是一位年迈的老妪,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冀城衙门,打更人。”
屋里隐约好像有轻轻的抱怨和叫骂声,不过很快,屋门就被打开,门里确实是一位穿着布衣,佝偻弓着背的老妪,她满头白丝,脸上布满深壑,有些吃力的抬起头,看了看门外的云奕和孔赢,目光当然也从两人的衣着,乃至腰间的铜锣扫了一眼。
长歌剑不是短剑,那寒芒毕露的剑尖当然也被老妪看在眼中,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身子也变得僵硬了一些。
“你,你们,老妇做了,什么错事,要两位官人,光天化日下,上门来杀我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结结巴巴险些这句话都说不完整。
没等孔赢开口,云奕身子微微挡住了他,然后自己开口,声音依旧那般不近人情的语气。
“城里现有歹人躲藏,我们收到线索,那歹人就被你藏在屋中。”
老妪的脸都青了,又变的一阵红,她颤抖着抬起手,张开嘴,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