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烛龙以身为祭也要封印的恶气来自何处。

明悟的回答是阴阳两端，天道循环。

世上有正邪，有好坏，有盛衰。

这是天行不息的运转之道。

明悟道：“烛龙虽然已死，但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神体一直在和被他封印在体内的恶气抗争。”

“我眼看着他逐渐变成白骨，恶气因为他留下的火而慢慢变弱消失。”

“我猜测你师兄体内的这最后一缕恶气，是侥幸逸散进赤水，然后被饮了赤水的妖兽给带出去的。”

宁听澜道：“原是这样，我一开始看到暮师兄变成黑色，还以为是有人假冒。”

明悟叹了口气，道：“我下到这里的时候，烛龙身体还没完全骨化，他身上的鳞和肉也是黑的。”

“这是受恶气影响的缘故。”

“不过你们能走到这里，这位小友的性命应是无虞，等将他身上最后的恶气除去，他就会变回本来的颜色，烛龙多年夙愿也可圆满。”

众人精神一振，容暄道：“明悟大师，不知是什么办法？”

他们一路辛苦到此，目的就是将暮云间原样带出去。

明悟低头对蹲在蒲团上的黑色小兔道：“我会将你送到烛龙的口中。”

“你们现在看到的光，便是烛龙之火。”

“烛龙之火可以净化万物，我将你送去之后，等烛龙之火将你身上的恶气焚烧殆尽之后再送你出来。”

容暄立刻阻止道：“不成，若是烛龙的火将暮师弟也一并净化了怎么办？”

明悟道：“小友多虑了，烛龙与你们身边这位一样是善兽，怎会无缘无故杀害无辜之人？”

这话一出，众人便知道明悟早就认出了帝诏的身份。

云意辞也是容暄这个意思，她相信暮云间本性不坏，但是烛龙的火跟天道似的根本没有任何让人讲道理的余地啊。

比如沈怀川，飞升失败就失败，大不了重新修炼，结果莫名其妙被关在玄灵狱了。

而现在，他们面临的抉择是，由烛龙的火判定暮云间能不能活。

失败的代价是，暮云间会死。

后悔无效。

明悟见众人面露怀疑，竟主动起身，然后浮空而起，当着众人的面投入烛龙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