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谁看不出来似的。

一群小不点围着他,在这荒郊野岭的防御虏骑。

“虎毒不食子,王爷无须太过自伤。”

道衍和尚宽慰道。

“但愿如此。”

朱棣丢下四个字,扭头走向屋外。

脸上的一丝悲凉随着步伐,慢慢消退。

和尚不好说他爹坏话而已,其实大家都心如明镜。

他爹除了大哥这一系,对任何人都可以痛下杀手。

天下之大,唯有大哥是爹的逆鳞。

二哥在二十二年那会,做过宗人府的宗令,这是个仅次于太子,能够管着皇室宗亲,约束藩王的位置。

于是二哥动过太子之位的心思,爹没客气,圈禁,训斥,全上了。

二哥装乖被放回封地后又开始折腾。

大哥领着爹的命令去二哥的封地查巡,结果回到京师就开始生病,次年死了。

爹这么个多疑的人,心里难道没有任何想法?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爹一夜白头。

丧子之痛是一回事,大哥死得不清不楚才是爹想了一个晚上把头发都想白了的原因吧。

到了二哥的死的那会,爹大骂死有余辜,削减了二哥的丧葬礼制。

对毒杀了二哥的三位仆妇,仅以公论断,诛杀了三个下手的人。

谁给这些仆妇的胆子亲手毒杀一个亲王!?

他们自己不怕死,他们的家人呢,九族呢?

药从哪里来的?

那么蜂拥而出状告二哥残暴的人,又是谁张罗的?

亲王暴死,这样的消息短短几天居然传遍了封地?

爹通通都没有查,反正宫中传来的消息,爹就没有深挖过二哥的死因。

性格那么暴躁的爹,经历两次老年丧子之怒,竟然这般理智,这不合乎常理。

三哥这次的死,谁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

别人的事也就罢了,紧接着就是自己了么?

他一腔可以为了大明朝喷洒的热血,就这么一点点的被消磨殆尽。

现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终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