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蔡徐村的村民们就来到了兰溪村的村口。他们站在那里,目光远远地投向远方。尽管兰溪村的大部分田地看起来也同样荒芜,但有一处地方却格外引人注目——那就是位于村庄中心靠近河流的地带。这里的土地竟然呈现出一片青翠欲滴的景象,与周围的荒地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片青翠扎疼了蔡徐村村民的心,因为他们觉得正是因为兰溪村的村民将河水全部拦截住,这才有了这片青翠,才能长出如此好的庄稼来。若是这河水流到了他们村,想必他们村的地也会像这片地一样长满了麦苗,明年地里挂满了麦穗。
想到这里,蔡徐村的人是越想越气,恨不得立马将兰溪村的麦田给毁了,然后再将堤堰也给毁了,让河水全部流向他们村。
三爷爷站在大樟树底下,先是很有礼貌的问蔡徐村的人这么多人来所为何事。
蔡广坤此时心里正不爽,同时又想当着全族的面出出风头,让大家都知道他的厉害。于是,他摆出一副严肃沉稳的样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道:“你们村竟然把河水全部拦截住了,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下游村子的感受啊?今天我们就是专门来讨个说法的,你们必须马上把河水给放了,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他还晃了晃手里的砍柴刀,想要吓唬一下对面。
三爷爷自知理亏,将河水全部拦截起来的确是他们不对,于是便想着和对面村子商量一下,问可不可以今年冬天他们先用着,等明年春耕的时候他们村子再将水还回去,届时让他们村子占大头。三爷爷觉得这样做条理上也说得过去,毕竟据他所知,蔡徐村并没有进行秋耕,这河水即使这时候给他们,他们村也要来无用,天气冷了麦子也出不齐。
三爷爷的解决方法并没有让蔡广坤满意,反而在他耳里,兰溪村主动商量其实是在向他们村服软。
“我看你们就是想把我们当冤大头!明年的事明年再说,谁知道明年你们村认不认账”蔡广坤瞪着眼睛,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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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广坤再一眼望去,对面兰溪村的人净是一些老人和妇女,看上去没有一个能打的男人。此时他更有底气了,觉得兰溪村精壮一点的男人都搬去蜀地了,剩下在村里的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所以此时蔡广坤的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本着敌弱我强他准备在兰溪村恃强凌弱一把,对着兰溪村村民提出了自己的方案:一是立即将堤堰放开,所有的河水都归他们蔡徐村所有;二则是不放水也可以,不过到时候兰溪村地里长出的粮食必须分给他们一半,因为是用了本属于他们蔡徐村的河水。
蔡广坤刚说完,他村子的人纷纷表示赞同,觉得他提出的方案实在是妙。
而在兰溪村这边,村民纷纷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对面村子居然这么的无赖,居然还想要他们地里一半的产出,先不说这荒年种地有多难,光是说地里挖出的这些堰塘就不知耗损了多少人力,怎么可能就这么分给别人一半!
“我去你奶奶个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多大的本身,竟还妄想要我们一半的粮食。你也不打听打听,如今一条人命值几斤麦子,况且这水本就从我们村子流出去的,我们怎么用管你甚事,有种你让这河水别从我们村里过,直接从我们村子头顶飞过去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有这个能耐还是一只只会叫的癞皮狗,别仗着吃过屎就在这里满嘴喷粪……”不知何时,大宝奶奶出现在了村头,在听到对面村子要他们一半粮食时,立马怒了,也不讲什么以和为贵,指着蔡徐村的就是一顿骂。
蔡广坤毕竟还是个年轻人,被一个老阿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痛骂了一顿,这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有着成为一族之长、一乡之里正的潜力和能力,如果今天就这样被外村人骂得狗血淋头而不找回场子,那日后他还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人?所以他决定要给这个老太婆一点颜色看看,好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你这臭娘们,嘴这么臭,看来不打得你满面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蔡广坤骂不过大宝奶奶,逞不了这个口舌之快,便想着靠动手解决此事。反正对面站着的都是一些妇人与老人,而他们这边来的人都是男人,真要打起来打对面还不和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随即,两个村子的人就要动起手来。
就在双方要打起来时,兰溪村村民身后传来一道带有威严的声音,对着蔡徐村的人怒斥道:“想要在我们兰溪村地盘欺负人,那也得看我们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