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雪这一睡就是三天,等醒来已经三更。值守的小厮已经扒在桌子上睡着了。
紧了紧怀里的西东,硬邦邦的,时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硬了?等在黑暗中摸索一圈,才发现是个匣子。这时他才清醒过来,手抚摸着匣子,一滴滴清泪从脸颊上滑落,无声无息的滴在手臂上。
过了好半晌,闻人雪才摸黑下地,赤着脚往梅雪苑走。
平时只需半刻钟的路程,此时对于闻人雪来说路好远?有点后悔当初成婚前把屋子建得这么远了。
要是挨着正房,起火的时候是不是就没人袖手旁观了?
走到梅雪苑,在月光下,到处都是碎瓦片。建房用的所有木头,全都因为大火化为灰烬了。
闻人雪坐在抬阶上,“时萦啊!你太狠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一场大伙把自己的身后事都解决了,孩子们都跟着你了,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一坐就坐到天光大亮。
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约伴来找闻人雪时,就见到他人已不见了当初的朝气蓬勃,颓废的如同秋日里田野里的草。
几人也识趣,不言不语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等太阳的热情把几人烫得受不了,他们还是选择默默的帮闻人雪挡住太阳。
他们以为今儿个可能要与太阳作斗争了!
微风在烈日下拂过,也带上了些许温度。
被雨淋过的废墟,经过两天的暴晒,现在被这微弱的风一层层的刮过。
闻人雪体力不支,加上饥饿,就生生的晒晕了。
南荣归几人是一阵手忙脚乱的结束了与阳光的战斗…
等他醒来,金乌已经开始西坠。才反应过来要去装骨灰。
闻人雪带着瓦罐来到梅雪苑,几个哥们还是跟在他后面。
闻人雪蹲在地上,正一点点把灰归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