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也罢了,鞋面竟是由金错绣绉的蜀锦做成,蜀锦向来被赞誉贝锦斐成,濯色江波。
更何况是金错绣绉的蜀锦,蜀中女子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那样奢华珍贵,一寸之价可以一斗金比之。
从来宫中女子连一见也不易,更不用说用来做鞋那样奢侈。
安玲容含笑收下,不由微笑:“多谢皇上赏赐。”
转瞬间,她已经微笑起身。
因为看见姜忠敏身后踏步进来的皇上,他的气色极好,瞧安玲容正拿了那双玉鞋端详,笑道:“你穿上让朕瞧瞧。”
安玲容走回后堂,方脱下丝履换上玉鞋。
皇上笑:“虽然女子双足不可示于夫君以外的人,你又何必这样小心。”
安玲容低头笑:“好不好看?”
他赞了一回,“正好合你的脚,看来朕没嘱咐错。”
安玲容抬头:“什么?”
他将安玲容拢于怀中,“朕命针工局的人将鞋子做成四寸二分,果然没错。”
安玲容侧头想一想,问道:“臣妾似乎没有对皇上说过臣妾双足的尺寸。”
他骇笑,“朕与你共枕而眠多日,怎会不晓得这个。”
他顿一顿,“朕特地嘱咐绣院的针线娘子绣成鸳鸯……”
他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待到长夜霜重雾朦时,安玲容披衣起身,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几乎叫人惊叹。
皇上温柔拥抱安玲容,与安玲容共剪西窗下那一对烨烨明烛。
安玲容微笑,只依靠在皇上怀抱中。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那是诗里的美好句子。
皇上静默无语,俯身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与安玲容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合为一人。
第二天早上,得了宠的安玲容自然是要暂避锋芒,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背后数落。
于是,她便在太后宫中服侍,为她抄录佛经。
许是因为晋为妃,帮了温宜公主,先前又送了很多东西给太后的缘故。
此刻太后对安玲容也甚好,只是她总是静静的不爱说话。
安玲容陪侍身边,也不敢轻易多说半句。
流光总是无声。
很多时候,太后只是默默在内殿长跪念诵经文,安玲容在她身后一字一字抄录无趣的梵文。
案上博山炉里焚着檀香,那炉烟寂寂,淡淡萦绕,她神色淡定如在境外,眉宇间便如那博山轻缕一样,飘渺若无。
安玲容轻轻道:“太后也喜欢檀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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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理佛之人都用檀香,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