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11月的清晨，天还黑着，风寒。

操场上运动的，都是四五十的老人。

年轻人留恋温暖的床，都在食堂或者去自习室的路上。

他沿着跑道走了两圈，意识到有个身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起初他没有在意，继续走了两圈之后，那个身影还在。

他决心弄清楚这个人是谁。

他猛然转身走过去，走近一看，发现是白露。

“白露！”

他一声白露叫出来，白露两行泪珠滚落到脸颊上了。

他想想还是道歉。

“昨天我那样做那样说，过分了。很对不起！”

白露没有说话，还是看着他。

他有些累。

“我们去边上的台阶上坐着吧！”

操场的一边是主席台和一些座位。

两人朝主席台走去。

“白露，你很漂亮，又是个才女，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真担心害了你。我觉得有比我更适合你的......”

听到这儿，白露猛然问：

“你是我吗？你了解我吗？”

这话问得咄咄逼人。

在他摇摇头后，她说：

“你都不了解我，你怎么就知道别人比你更适合我？”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适合你？”

“你军训的样子，你说家里被洪水冲毁了自己赚生活费的样子，你跟日本人拼命的样子，你跟我背诗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就我找的那个人。”

“我知道你身边围了很多女生，个个都很漂亮，你看不上我。但我......”

白露的泪眼盯着他。

她很漂亮，身材高挑，珠圆玉润，里里外外在收拾打扮一番，也是要命的妖精。

他说：

“和她们比起来，你比她们更有内涵。这的确很吸引人，我当然也喜欢。”

听了这话，白露突然“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

天色微明，东方泛白。

光线虽然不太好，但是能看清他的脸了。

他赶紧把白露往主席台里面拉了拉，躲避近处跑道上的人的视线。

他也只好说着：

“对不起是我错了。别哭了啊！要不你打我几下也行啊！”

“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没有希望，魂不守舍，睁开眼睛是你，闭上眼睛是你，做梦都是你，去食堂吃饭想着你怎么吃饭，回寝室担心你怎么洗漱，这儿是你，那儿是你，到处都是你......”

“呜呜呜......我知道我在你眼里算不上什么......”

他长叹一声。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