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打铁取暖都需柴火,若是官兵封锁上山之路,不需饿死,便要冻死了啊!”黑巾大汉身边一个白髯老者也附和道。
“我等需要物资,那朝廷长途跋涉,便不需要物资了?依我看,不如派斥候探明粮道所在,我与几个兄弟去劫了朝廷粮草,看是他们封锁我等,还是自家先饿死一半!”一名武将从座位上站起,不屑地说道。
“我等兵力薄弱,谁知道劫掠粮草会不会遇上埋伏?若是派出的人马太多,朝廷趁机攻打,山寨又该如何应对?”黑巾大汉这边又有一人跳了出来,据理力争。
看着场面又向着刚开始的争吵发展,魏华不禁挠挠头,继续喝起那苦茶来。
“好了,众兄弟所言皆有道理,俱都是为了山寨着想,不必吵来吵去,伤了自家和气,是否劫粮,如何保证物资,本将军自有安排,只是明日之战,须得有压阵之人才行,谢都使,二当家伤势如何了?”梅左行声如洪钟,瞬间把争吵之势压了下去,随即一指谢老六,问起修远望的伤势来。
谢老六的光头依旧锃亮,可如今却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只是乖巧地回答道:“回大当家,孙大夫给二当家开的药已经吃完,昨夜也做了诊断,说是只消三两日便可痊愈了。”
“如此便好,那二当家明日可于阵前指挥,本将军也能安排些手段,给予朝廷重击!”梅左行点点头,摸着柔顺的胡须说道。
“如此……怕是不行。”谢老六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说道。
“嗯?如何不行?”梅左行抚须的动作一滞,眼神转为犀利,看样子是要发飙了。
“大当家容禀,孙大夫是说了两三日便可痊愈,但他也说二当家此时不宜受风,若是再感染上风寒,怕是他也难以治疗了啊!还请大当家三思,压阵之事可由末将代劳,万不可再让二当家犯险了!”谢老六却不再畏缩,一股脑说了一大堆,说完还流了一滴眼泪,向前一步,低头抱拳,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梅左行闷咳一声,眯起双眼正要骂这厮,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修远望的声音。
“咳咳咳,寨主稍安勿躁,修某定会点齐兵马,于明日在寨前压阵。”
修远望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脸色不像有恙,脚步却有着虚浮。
谢老六和身后的人赶紧乌泱泱地跑到修远望身前,把他们的二当家搀到了梅左行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