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旒仁絮絮叨叨抱怨了半晌,除去让自己知道是在十天后正式开庭外,就都是些没用的事情了。
不过因为涉及到黄河实业的老总,这案子被吵得沸沸扬扬,屡见报端。
其实倒也不用经他告诉。
谢端阳只是表明届时会过去旁听,胜诉后会为他准备席面庆贺,算是谢过他为自己收集这些情报。
说到这里,老黄媒体人的本性又自发作,忍不住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写到癫佬杂志上。
“就定在一个月以后吧。”
默默计算了下时间,谢端阳如是说道。
那时,差不多也就是《金瓶梅之官人我要》制作完毕上映的时候了,所有布置正好一起发动。
当然,前提还是黄旒仁能撑到那个时候,不会如原世界线那般。
因为忍不了自己明明胜诉,但却被判负担部分费用,以至于卖楼自尽的地步。
还是要给他个希望才好。
想到这里,谢端阳开始有意将话题引到办理经营杂志的事情上。
老黄开始还不觉什么,但他毕竟不是真蠢人,很快咂摸出几分味道来。
“谢先生,你是想搞份杂志出来做?”
谢端阳有些不好意思,矜持点头。
“嗯,有这方面的意思,黄总编你也知道的。
《寻秦记》出版的事已经谈得差不多,等其刊印出售,应该会有笔不小进账。
我不懂股票基金这些,又不希望买楼炒房。
与其放进银行吃利息,还不如拿出来找点事做……”
当黄旒仁听到“不小进账”几字,肚子中的算盘就自打起来。
谢端阳这话,他是相信的。
毕竟只是委托自己查个黑警,就付出许多,足见手头不差钱,何况《寻秦记》的火热他也有所耳闻。
眼珠子一转,黄旒仁计上心来。
但见他轻轻咳嗽,吸引来谢端阳目光,然后状似关心劝道。
“现在香江的纸媒已经比不上前些年了,竞争激烈。
新人入行,活下来很难啊……”
说着,他就给谢端阳讲解了下杂志业内的困境。
因为从真实处境而发,听起来就很真实具有说服力。
不过,如果说得太过悲观惨淡将人吓跑,可也不符合他的意愿。
是以黄旒仁很快收声,转而大谈起自己从业二十余年的丰富经验与深厚人脉等等。
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
就是想着拉谢端阳这个冤大头投资入股,而为表诚意。
在听说谢端阳除去小说作者外,还是个演员,而且最近将有新电影上映后。
老黄更是咬牙许诺可以在自家杂志中为其免费打个广告,做下宣传。
虽然癫佬杂志本来也没拉到几家像样的公司投放广告,算不上花费。
谢端阳,自然是很懂癫佬杂志里面的真实情况了。
既没拒绝,但也没立刻开口答应,若即若离,像钓鱼一样。
只说还需要好好考虑,黄旒仁这边事情也多,不如等他官司彻底解决后再洽谈。
黄旒仁虽然可惜,但也没有办法。
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被判败诉,是铁定付不起对方开出的天价索赔。
那时候本就经营困难的癫佬杂志,自然也是办不下去。
而从现在的风向看,自己这边似乎真得不占任何优势。
让人看了,怕是十个里面有九个都要怀疑他是在坑骗谢端阳的钱。
因为这,黄旒仁实在不好多说,只能在心底狠狠咒骂起诉自己的那家伙。
不过有这个胡萝卜在前面吊着,他显见得要比之前有干劲许多,与谢端阳交情也深了层。
算是从先前的泛泛之交,进化到了朋友的份上。
出了律师行,谢端阳没和昨天一样去亚视那里写剧本。
今天,又到了练习射击的时候。
没有多少可说的,可乐本身也是个比较沉默寡言的性子。
两人就在那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单调动作,力求将其铭刻到肌肉当中,成为本能。
除去指点不足,调整细微动作,基本什么话都不会说。
“拳馆新来的那小子,实力不错。”
中途休息的几分钟里,可乐忽然开口。
“听说是你介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