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
谢端阳调整了时间,上午去片场,参加拍摄,或者看何藩如何工作。
至于剧本工作,则是改成了下午写。
间或去体育中心一趟。
就这样过去五天后,终于又轮到了场比较重要的对手戏。
方婷盈盈笑着,朝谢端阳走近。
“听坤哥说,阿阳你花名叫‘龙根’?”
天气还有些凉,她却是穿着身穿齐胸襦裙,上胸与大片光洁后背尽皆袒露出来。
只是在外另罩了层透明罗纱,才不至于春光尽泄。
只是偶尔时机巧了,白雪若隐若现。
但这种欲迎还拒的风情,才越发撩拨人的心绪。
说这话时,方婷还大有深意地瞥了眼他腹下,舌尖轻舔红唇。
谢端阳却是不为所动,反而闭上双眼,如老僧入定,安心跪坐在凉亭下。
气得方婷在那里叱了声“银样镴枪头”,扭头便走。
直到场记喊出“Action”,敲下场记板后,谢端阳这才分毫不差地睁开眼睛,将腰板挺得笔直,作出用心读书的模样。
正所谓“头乌身上白”。
他今天,穿得就是件白袍襕衫,圆领大袖,头着黑绉方巾。
妆容也刻意往年轻柔和里化,将原本的岁数表现出来。
活脱脱古书中的翩翩少年读书郎。
任谁见了,也不会将之与声名狼藉的西门大官人联系到一起。
一顶二人小轿,就这样摇摇晃晃地闯进镜头当中。
估摸着时间,掐着轿子出现在镜头正中央,何藩抬起右臂,依次伸出手指。
“一、二、三。”
几乎在无名指弹出刹那,早得了叮嘱,经过排练的轿夫稍稍放缓速度,把握在普通观众刚刚有感觉的程度上。
轿子少少晃动下,然后伸出只明显是女人的纤细手掌,指甲上涂着的蔻丹格外显眼。
紧接着,方婷将帘子掀开一角,将头从后探出。
无需何藩或者其它工作人员提醒,早已将“洞察”技能催运起来的谢端阳,就已感知到院中每一片花叶的摇曳落下。
翻书动作一停,他手指依旧放在书页上,随意偏头看去。
恰好,与方婷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谢端阳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些意外之色,但仍礼貌地点下头,算是打招呼。
“扑哧”一声,方婷扮演的紫烟笑将起来。
笑得毫不掩饰。
如果说方才,还带有几分未出阁的闺秀气质。
那么现在,就真正符合起她花魁的身份了。
在轿中调整下身姿,摆出个诱惑姿势。
方婷微微歪着脑袋,抛出个魅惑眼神。
然后,再像上场前那样舔舐起嘴唇来。
小舌灵动如蛇。
谢端阳急忙别过头去,神情显见一慌,呼吸急促几分,甚至就连脸也变得红扑扑。
完全是雏鸟的反应。
见他这模样,紫烟这才满意将轿帘放下,但笑声却是越发张扬灿烂。
“好,好,好!”
没有喊“cut”,何藩直接站起身来,鼓掌喝彩。
今天这场戏,在西门庆心理成长中算是十分重要。
也是他最担心的的一段。
虽然年纪接近,但谢端阳毕竟不是剧本设定当中,这时候的西门庆那么青涩,未经人士。
年轻人扮演成熟人士,虽然有难度,但还可以学,可以练。
但反过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有时候演技越丰富纯熟,反而越难做到。
很是考较天赋。
而谢端阳当下表现,却是比他预期的好出太多。
虽然不能说是惊艳,但也足以道声优秀。
“阿阳、方小姐,你们休息几分钟,我们一会儿再拍两条……”
听着何藩的话,谢端阳暗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