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生出种奇怪感觉,就好像崔赫熏跟他本是一个人,亦或是他们在共用一套身体。
至少在这种说话的时刻,得到的感知是如此结论。
翟元礼觉着自己像是在听什么交响乐团在演奏风格迥异的安眠曲,让人倍觉舒心和缓,眼皮愈发沉重。
但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柏拉图在《会饮篇》中借喜剧家阿里斯托芬之口讲述的“人分两半”——
“很久以前,我们都是‘双体人’,有两个脑袋、四条胳膊。
由于人类的傲慢自大,宙斯把人劈成两半,于是‘半人’不得不终其一生寻找完整。
这就是爱的起源,也是孤独感的起源。”
生前和死后,在真实的观念世界中,我们都是完整的。
可到了这世界,我们都被一分为二。
所以,人们总觉得若有所失,企图找回自己的“另一半”。
他从前虽然对孤独感的部分清晰明了,却在追寻方向上,始终没有勇气与充分理由依托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