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点点头。

陈秧看了看手中的草纸，眼神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半晌，杨思还是开了口：“老唐和我都已经只剩余了残魂，我们三人流浪人间的百年，修行迅猛，却也沾染上了不少杀孽，尤其是你……和老唐。所以，可能……”

“所以大师兄你是想说我们注定回不去天庭了，是吗？”陈秧忽地笑起来，打断了杨思。

一股疯狂的气息又从陈秧的身上蔓延开来。

杨思身子一紧，之前发觉的在陈秧大脑和心脏周围盘踞的诡异黑色物质，很大概率便是他癫狂、做出一系列疯狂行为的源头。原本以为那求道珠将之尽数吸收之后便不会在“发癫”，如今或许是猜错了？

“师兄，可我不想死。”从陈秧的头顶骤然汩汩冒出数道黑色气流，下一刻陈秧的眼瞳便被黑色尽数充斥，伴随着桀桀的狞笑，杨思被陈秧一把掐住脖颈，狠狠地摁倒了地上！

一拳。

一拳。

又是一拳。

仿佛是想把之前杨思捶打自己的仇全都报回来。

杨思的意识渐渐迷失，灵魂开始闪烁着，愈发地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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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秧！”

一声突兀呼喊，让陈秧的拳头蓦地一滞。

下一刻，杨思的怀中“求道珠”骤然大亮，浓郁的青龙气、凤凰气纠缠、环绕着冲天而起，在空中却陡然转了个弯儿，尽数蹿向陈秧，透体而过！

“额额啊啊啊啊啊——！！”

随着青红气流穿身而过，陈秧的眉心被带出了丝丝缕缕的神秘黑气，在空中缓缓消散。

青龙气化作龙影，并未停歇，仰天咆哮出一声龙吟，下一刻调转身形，直直地撞入地面上几近昏厥的杨思怀里。

而那凤凰气却在空中画了个圆，只听“嗡”的一声，光芒更盛几分！

“那莫非是……”

常空瞪大了眼睛，从那红色的凤凰气当中，竟是缓缓走出了一道倩影！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章浩然。

“唐珺……”章浩然面色有些复杂。

杨思缓缓睁开眼睛，一张俏脸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呆愣愣地看了半晌，却是蓦地笑出声来：“我还没死，对吧？”

“净说那瞎话！”唐珺轻轻地推了一下杨思，眼中泛起一阵雾气，有几分责怪也有几分心疼，“谁让你救我的？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杨思也不生气，拉起唐珺的手，半晌只憋出一句话。

“老唐啊……想你了。”

唐珺还想嗔怪的几句尽数哽在喉咙，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杨思也通红着脸，半晌不知道说啥。

就这么又深情、又尴尬了片刻，杨思灵光一闪。

“……那亲个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