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看到了?”
故事讲完以后,宗主坐在石块上,小脚轻轻地晃着,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凤蘅的反应。
她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吧。
凤蘅应该很震惊吧。
她挑着红唇,漫不经心地想着。
然后,就听到了凤蘅迟疑的声音响起。
宗主刚要回答,却突然感觉到不对——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她应该关注的是这个问题吗?
宗主张了张嘴,有被沉默到。
哦,她想起来了,这是在问她,当初谢枕自斩修为那一幕,她亲眼看到了吗?
“啧。”宗主摇了下头,忍不住用手抚了抚额头。
她有时候真的想敲开凤蘅的脑袋看看,这个女人一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这么重要的事,凤蘅竟然什么也没听进去,就注意到了一个谢枕?
宗主无语。
凤蘅挑了下眉,问她,“你怎么了?”
她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凤蘅啊,她本就是孤绝冷傲的妖孽,不关心世俗琐事,不在意闲言碎语。
她活得很清醒,也很自在。
在凤蘅的眼里,除了谢枕,这个世间,再没有值得关注的人或事。
所以,宗主讲的故事,于她而言,也只是故事。
她此生,唯一后悔的,是两年以前,在谢枕自斩修为以后,生气不愿见他。
如此蹉跎。
在宗主的口中再听到两年以前的事,怎么可能让凤蘅不在意?
宗主无奈,“算了,真是败给你了。”
她早知道凤蘅的性子,什么都不要在意,自己和她计较什么?
“嗯,看到了啊。”
宗主回答她的问题,语气有些感叹,“啊,真不愧是谢氏一族这代最出色的嫡长子,够狠。”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要知道,在废弃修为以前,谢枕被誉为千年一遇的妖孽,同辈望尘莫及的绝世天骄。
这样的名头,都没有迷住谢枕的双眼,没有想要维持这虚荣的繁华。
那对准自己一剑,连犹豫都不曾有。
毕竟,他若不废修为,仍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只不过,他会自此被命运所操控……
凤蘅冷着小脸,提醒她,“他是我的徒弟。”
宗主,“……”
“啊是是是,都是你教得好。”宗主敷衍点头。
凤蘅嘴角微微一翘。
宗主捂眼。
长久的沉默以后,宗主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说实话,这地方虽然天地法则浓郁,但,怪诡异的。
尤其是——
她的目光落在了黑色的海洋中,眼中的光泽微微凝住。
这片黑色的海域,总给她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多凝视一会儿,宗主的心底都会生出莫名的寒意。
凤蘅理所当然道,“去找谢枕。”
宗主,“……”
她就多余问这个问题!
“你不打算先修炼吗?”
讲道理,这个空间虽然怪异,但实在是适合修炼法则的好地方。
天地法则充盈浓郁。
对修炼之人来说,这里和仙境差不多。
凤蘅蹙眉。
她其实,有在思考这个问题。
毕竟,她现在的实力并不算强。
凤蘅天赋极高,和谢枕相比也不遑多让,但她起步太晚,因此实力落下谢枕一程。
被自己的徒弟超过什么的……
凤蘅敛眉,凤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色泽。
宗主见有戏,笑盈盈地挑着唇,媚眼看她,“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啊,凤山主~”
凤蘅摸了摸颈项上的项链。
温凉的温度,让她的手更冷了一些,她突然问,“你和谢枕的母亲是什么关系?”
凤蘅没有忘记,在遗迹外面,宗主的那一声姐姐。
宗主一怔。
“我叫她姐姐,你说是什么关系?”她撑着脸,笑意妩媚。
凤蘅疑惑地眨了眨眼。
“好像你们都忘记了,我的名字了啊,啧,真是遗憾。”
宗主似是而非地叹息。
宗主的名字?
凤蘅沉思,好像,应该是叫做……琼?
宁琼?
凤蘅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玉珏山第二十五任山主在世时,与清风宗交好。
宁琼拜入清风宗的那一年,凤蘅被当时的山主带去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