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摇头。
他抬起眼,直视着宁苡,“宁姨,你知道隐世宋族吗?”
宁苡散漫地笑了笑,“有过耳闻。”
从她的神情,看不出丝毫端倪。
但谢枕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所有展露出来的情绪,都不可轻信。
“那……”他微笑着,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宁姨知道媸先生这个人吗?”
这一次,宁苡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谢枕会问她这个,很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媸,有相貌丑陋之意。
但,那不该是他。
宁苡侧了侧头,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有些哑,“小枕,你见过他吗?”
答非所问,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宁苡知道媸先生。
谢枕若有所思,“如果是戴着面具,生了一双血瞳的男人,那我的确见过。”
“戴着面具吗……”
宁苡呢喃着,沉默了下来,她一口又一口地喝着咖啡,任由苦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
她好像在难过。
谢枕没有打扰她。
过了许久,宁苡抬起眼睛,她笑了笑,嗓音依然有些哑,“是,小枕,我知道他……不,应该说我认识他。”
时隔多年,再次提起这个人,宁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自那场灾难以后,他们有很多年没有再见了。
谢枕观察着她,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宁苡轻声说着,“在很久以前,他不叫媸先生,他划烂了自己的脸,戴上了面具,给自己起名为媸,因为掌握着神秘而古老的禁术而在帝都名声大噪,又很快销声匿迹,只在古籍中,留下了他来过的痕迹。”
谢枕挑眉,“那他的真名是?”
“我已经忘记了。”宁苡摇摇头,眉眼带起微微的苦涩。
她没有说谎。
很多事,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顿了顿,宁苡继续说,“我以为,见到他的人只有谢沅,因为无垢之心在谢沅的身上,这种禁术,只有他会,不过现在想来也是,谢沅是从江市回来以后发生的变化,而你也去了江市。”
谢枕没有出声。
“让谢沅好好利用它吧,无垢之心,放在任何时代都是遭人觊觎的东西。”宁苡笑了笑,显然,她对于无垢之心没有任何觊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