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家出来后,魏溪被一辆车送去了医院,沈渥丹本想跟去,却被宁苡叫住上了另一辆车。
车上,沈渥丹惊魂未定,小脸惨白,她虽然也受了伤,但好在宁苡来得及时,并没有大碍。
沈渥丹张了张嘴,嗓音涩然,“宁小姐,魏总他——”
宁苡撩了撩头发,散漫而笑,“死不了。”
沈渥丹抿了抿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心中明白,魏溪有此劫难,是因为她。
经此一遭,沈渥丹看清了自己的无能,也看懂了…帝都,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根本不是外人能够踏足的。
她第一次生出了退却的心。
宁苡食指轻点着下颚,红唇微微上扬,“沈小姐,你在害怕。”
“我——”沈渥丹闭了闭眼,到底没有反驳,对,她在害怕,怕这个遍地都是豺狼虎豹的帝都。
宁苡笑意不改,“沈小姐,既然当初做好了选择,就绝对没有反悔的道理,更何况,从来没有人敢违抗小枕的命令。”
注视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宁苡语气不明,声音很轻,“沈渥丹,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你选择的,你向往的,又是哪一个世界?”
沈渥丹心中一震,只觉得喉咙发堵,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后,她真的甘心就此认命回去江市继续做那个看似高高在上却处处受人制衡的沈总吗?
是不甘的吧,那么多年以来,她因为是女人,从来不曾被看好过,分明她才是沈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父亲却试图将沈氏交给私生子。
从那时起,她就不愿意认命,别人不给,她就去争去斗,出任沈氏集团总裁的那一天,执掌沈氏的那一天,她看到了比起作为沈渥丹来说更广阔的世界。
*
谢枕收到了宁苡发来的短信,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按了按眉心,眼眸有些冷。
对于姜厌晚这个女人,谢枕全无好感,不是因为那个可笑的婚约,而是这个自私高傲的女人已经不止一次破坏他的谋划了。
他没有足够的耐心来与姜厌晚玩这些所谓的情爱游戏。
招了招手,一道身影跪立在他身前。
“查一下姜厌晚还做了什么。”
“是,公子。”
随之消失不见。
谢枕看了眼时间,心下思忖,眸光微闪,朝着江海大学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谢沅并不知道谢枕即将到来,白净的脸上沾了些灰尘,龇牙咧嘴地说道,“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站在谢沅面前的,则是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眼神坚定且自信,听到谢沅的话,不屑道,“一个仗势欺人的蛀虫,只会凭借家世欺男霸女!”
谢沅怔了一下。
这形容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