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在一些细微处却又有无法跨越的区别。她可以为他放弃一切身份,哪怕背负上叛徒的名义,也绝不回头。
但自己呢?他有那种勇气做到相似的事吗?
某种程度上,妻子是比自己要勇敢的多的人……这点曾一直让自己相当苦恼。她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了,那自己什么时候又能学会勇敢一些?
小时候,大人们都说术士的命咒是无法打破的诅咒……等长大了,这命咒的束缚也越来越可怕……家族总会强人所难,无视个体意愿让他们以家族利益的名义做各种事情。
而越被这样操纵,心中的恐惧就越是发酵,要是哪天,我回不来了,她怎么办?
每个夜晚都在因为这种事辗转反侧,终于,当他注视妻子美丽的侧脸,一切都一如初见之时,这个想法膨胀到无法控制。
“我会想办法,我们一起逃出这里。”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带你逃离这里。”他注视着妻子的眼睛说道。妻子刚听只是惊讶,但察觉到他如此认真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地让他枕在腿上,轻抚他的头发。
这算是勇敢吗?他不知道…….他只觉得当晚睡的很踏实。闭上眼,仿佛真的可以梦见他牵着她的手,以真正的司马宣的名字活着。
他踏出第一步,他能追上心中妻子那个勇敢的背影……嗯,他正是这样以为的。
他编排好一切,他带着她离开东国。落地联邦,陌生环境对他而言并非没有安全感,反而是自由的气息。
联盟和联邦警察的工作让他暂时忘记远在彼岸的那个家族的可怕之处,而正是因为遗忘,所谓的恐惧才能暂时蛰伏。
他以为他的命咒有所松动了……或许真有术士能打破命咒呢?情不自禁,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这一切都伴随着一封信件土崩瓦解。
诸葛先生并不知道的一件事是,最开始他和樱并不是住在敦威治的……他们在大都会落脚。而某天早上,一封忽然出现在床头柜上的信件打破沉寂。司马宣揉着惺忪的睡眼,他很确信,前一天晚上,床头柜上没有任何东西。
【你似乎过于沉浸在这个国家的氛围里,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不要忘记你的本分。】
对啊,他意识到自己变的不正常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许久未曾发作过的命咒再次出现……并且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可怕,更加凶猛。
它是一道巨大的,深不可测的裂痕。在他那行将崩溃的理智之中硬生生划分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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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毫无个性,木讷,又顺从的机器…….以及另一个,疯狂,毫无底线又不择手段的恶徒……
两者之间就像是鸡尾酒一样调和,纠缠在一起……就算是世间手艺最高超的调酒师来了也难以理清它们之间的界限。
他当天就带着妻子搬到敦威治,这里无比偏僻,或许能暂时避开家族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