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户厅旁还有一扇大门,通向大宅的侧方,只不过饰非试探过后,发现它被紧锁着,并不能直接推开。
灵性是指向二楼的,饰非也的确没有其他路可走。他因此走上楼梯。
太阳穴上的疼痛在这一刻变成了如心跳一般富有节奏的律动,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那根血管在抽搐……
这很痛苦,像是一个矮人不间断地拿它的脚板在你的太阳穴上跳踢踏舞。
饰非必须站在原地缓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进,他来到二楼,灵性指向最深处的房间。
他索性快速移动,借助墙壁支撑身体,他摸索到那房门之外,然后,试探性地按了按房门的把手,那扇门并没有被锁上。再次轻轻一推,房间内的景象就能映入眼帘。
房间算不上宽敞,但还算整洁。里面的陈设相当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床单是白色的,在床单的边角还粉饰有极具少女风采的蕾丝花边,窗户打开,一阵微风吹拂进来,让蕾丝边像是花瓣一般摇曳。
这突如其来的风并不那么美好……至少饰非是这样想的。
跟着风一起钻进鼻腔里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血腥味的来源是房间中央,饰非看着那位置上,一个女人的尸体……
肤色是棕色的……穿着样式奇特的服装……服装裸露面积很大,几乎只遮住了关键部位。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女人头顶戴着的类似鸟羽冠的装饰,彩色的羽毛,那是印玛人的风格。女人尸体的四肢显然是残缺的……
她瞪大眼睛,看向对面的床。仅仅只看了一眼,饰非就能确认,这具尸体的脊梁骨在生前被折断了,她瘫痪在地,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饰非再走近一些,此时他踏进房间内。尸体脚下用已经变成暗沉色的血迹画了一圈类似符文和阵法的东西,饰非再次靠近,尝试去辨认那些符文。
他瞄了一眼,他确信那并非是熟知的北部卢恩或印玛人用过的象形符文。唔……那更像是一个个圆圈……
是的,什么都没有,宛如空洞的圆圈……
这样的痕迹在女人的尸体上也留了一些,这房间里就像是某种献祭仪式的现场,让人感到局促和不安。
饰非伸手,正打算触碰这具尸体…….但忽然间,太阳穴上那不间断的刺痛再次加重,他不得不痛苦地捂住脑袋……
疼痛持续了大概十来秒,他才终于缓过神来,能睁开眼睛……
但再一次,他愣在原地……他周围不再是那个老旧的房间了,他似乎又回到了学院的历史院系大楼,而他正站在另一个办公室里,不知是不是因为莫兰教授疏散的缘故,这里空空如也。
不,倒也不是完全空置着……饰非注意到自己面前还有一个人……
安德森小姐,她双目无神,手捧着那本《威廉姆斯编年史》,正在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