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十四城,他势在必得。
……
云安十七年秋,番阳未战先降,北越十万军队盘踞番阳,于十日之后,攻下庆阳城。
中洲北越开战四次,第一战平手,其余皆北越胜。
云安十七年秋末,北越军队一路南下,攻下中洲六座城池,中洲皇帝仓皇南迁,弃云湾城。
云安十七年冬,大雪,中洲皇帝忧思过重,于洛州城驾崩。
太子即位,指挥援军两万支援远平侯,却被北越大将军率一万人马拦截在半路。
而与此同时,邵妄率领剩余的七万人马一路继续攻城,势如破竹,一举杀入洛州城,囚新帝于洛州行宫。
中洲覆灭,曾经的中洲皇族尽数沦为阶下囚。
邵妄将他们困在洛州行宫,看着他们一点点被毒药侵蚀,在雪地里扭曲爬行,痛不欲生。
恰如他十年前被虐待的那些个雪夜,鲜血铺满地,染红了厚厚的一层雪。
邵妄冷眼看着,匕首一寸寸划过其中一人的眉骨,唇角带着笑。
“怎么样?疼不疼?”
他笑得残忍,便显得原本锋利的五官多了些戾气,而当温热的血染红他的指尖之时,他却抬了手。
他没有杀了他们。
当初的施暴者怎么能死?
要活着,要如同烂泥一般地活着。
邵妄直起身,心中却并不快乐,十年后他复仇成功,一切就好像是理所应当,并没有什么意外。
中洲被他灭了国,他这十年一直在成长,就是为了有今天。
可完成了愿望后,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反而却是心如止水,掀不起半分波澜。
邵妄抬起头,看着这漫天大雪坠落,雪花落在他的盔甲之上,缓慢地融化。
雪下的太大,抬眼之时根本看不见月亮。
他想小月亮了。
在外征战足足半年之久,闲时便写信,信里只字不提想念,却句句都是“等我”。
他也时常收到她的回信。她的字好看,和她的人一样,见字如面,可却一点儿都抵不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