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凡的开始流逝，九奴的身体也开始充实起来。

因为只有她会一直躺在离学堂最近的地方，很多少爷小姐的吃食随手就丢这边了。

别的小乞儿都是念叨她居然不会烦，等下学过来不更好吗？

也有精灵的小乞儿有一学一，提前过来了，想着占个好地方，但是靠着靠着听着夫子的声音居然睡了过去。

香的甚至一觉睡到了深夜，下学的热闹都没吵醒。

还不是一个小乞儿。

至于为什么没人下学后抢九奴的位置，因为这里是学堂门口。

真要推搡起来，闹出了事，以后小乞儿们都不用来了。

现在留下的残羹剩饭，完全够这里的小乞儿们吃。

这是九奴慢慢体会出来的生存道理，其实也不是体会到的，就是单纯看见了一个事。

那几天是下了几天小雨，路上人很少，有一个小乞儿可能是饿急眼了，竟想要直接扒学生手里的东西，结果被周围五大三粗的人们打的半死，或许更干脆就是死了，因为那之后，九奴没看见过那个小乞儿。

九奴看着那些下人，家长眼里的猩红，有一种胆怯。

他们并不把小乞儿当人，他们巴不得发生一些事可以消去自己心中的戾气。

从这天之后，九奴接到吃的，吃的也很从容了，她知道，没人敢闹出冲突来。

不过，唯一一点就是很难要到钱币，偶尔拿回去一些吃的，也免了几顿禁闭。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意外很快就会发生了。

某天下学，风很缓，有一华贵的妇人正在考教自己的孩子。

向来以温柔端庄着名的大妇人脸上却有着愠色。

“朱儿，我再问你，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为娘从前天就教给你的上学。”

一身素衣的小男孩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那我是记…记还是不记…得？”声音越来越小，他打量着自己母亲的脸色。

看见那孕育着能量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赶快说：“记…记得”

妇人脸色稍好：“那你背几句吧。”

“额…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额…积水成…额…”小男孩脸色越来越差。

九奴微微抬头看了看，感觉记忆力有印象，她小声的念叨了一句：“渊。”

小男孩记性不好，可听力不错，他马上接上：“积水成渊，蛟龙生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