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茶壶给小姐沏了一杯茶,故意说道:“小姐,春闱就在这几日,也不知表少爷现在如何了。”
余光看见马奴放缓的动作,心里轻嗤。
金满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栖梧表哥自幼聪慧过人,凭他的才学,此次春闱必定榜上有名,且等好消息吧。”
白芷笑嘻嘻的,“奴婢等着呢。”
瞥了一眼马奴,白芷走到橱柜边,将绣奁取出来,刻意拿出一件方帕问道:“小姐,这些帕子您还继续绣吗?”
小姐最不耐烦针线活,但是在一次和表少爷赌气后,硬是逼着自己一针一线绣出了模样,就是准备绣成后送给表少爷,证明自个儿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金满意瞥见自己的大作,脸颊一红,伸手一拽将方帕塞进袖子里。
“把这些拿出来做什么,快收回去!”
不嫌丢人吗?
鸳鸯像鸡仔,文竹像鸡爪,葡萄像鸡蛋。
她绣的时候可能是想吃鸡了吧。
羞恼得红了脸,只想快点掩盖黑历史,殊不知这副模样在陆归尘眼里确是含羞带怯。
他想起之前一直借宿在金府的表少爷杨栖梧,风光霁月,面如冠玉的一个文雅男子。
他们青梅竹马,笑靥如花,把臂同游。
原本冷眼以待的画面,如今回忆起来却像是含了刀子,历历在目,刀刀伤人。
他们会成婚,姓杨的会抱着她,亲吻她,融入她。
陆归尘心底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心脏,剧烈的酸涩和疼痛让他身子颤抖起来。
看他这副模样,白芷满意地勾起嘴角。
夜里。
金满意将话本放下,蜷缩进被窝闭眼睡觉。
看小姐脸颊睡得红彤彤的,白芷才熄灯躺在外间的软榻上。
冬日肃杀,廊檐下昏黄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深院里回廊曲折,月光透过青墙红瓦照到地上。
陆归尘轻巧的身影梭巡,悄无声息来到秋水阁。
看着熟睡的白芷,他眼眸阴冷。
这个女人嘴里没有一句自己爱听的,杀了算了。
指尖刚动,就听见里间翻身的响动。
算了,她好像很喜欢这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