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多事,边境亦不得安。胡族自先帝永乐年间一战已有数十年不犯。却在京城国丧发布同一日囤兵调马,遥遥对峙西北境外。既不叫战,也不退却。
薛弋寒一手捏新帝圣旨,一手捏军情急报,两相为难的同时又震惊不已。
先帝虽说已过不惑之年,但年底回京述职之日仍见中气十足,实难想象一夜恶疾驾崩。
太子更是事有蹊跷,宫内不许纵马,日常行路皆以慢为准。
且不说马车平地难以造成大的伤害,便是太子当真违禁,以其精湛骑术亦无理由被疯马踩踏。
然边关与京城相距近千里之遥,鲜卑羯族两部虎视眈眈。
薛弋寒连探数日,仍不敢在此时离开,只得数道折子没日没夜的往京里递。
一道军情水火,请圣上谅解,二道要新帝准备钱粮,只恐胡族五部联合趁虚而入。
不想来的却是新帝雷霆之怒,八百里加急诘问薛弋寒国丧当头,安敢不回?
关外大军压境,京内龙颜震怒,他思虑再三仍不敢以边疆大事冒险。
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快马递至京中,而后拒接圣旨,一心想着万事打完这仗再说。
然想象中的恶战并未到来。胡族屯兵数日之后,一夜之间,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净,再不复踪影。饶是薛弋寒熟读兵书,也不解个原由。
京中圣旨又到,语气却不似前几日龙威,反倒寥寥数笔道尽君恩。只请薛将军为国为民,正值春种,战事不得起,否则这一年将万民流离。
薛弋寒眼见胡族退却,忧是调虎离山之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一方细细安排了副将宋柏镇疆,一方带了寥寥几个亲信快马赶自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