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莲刹重新收回匕首。

袖口微撩开，露出一道道紫青色勒痕，丑陋扭曲，印在莲刹手上，也落入男人眼里。

穆南月皱眉，手指轻轻抚上她的手腕，冰凉点过勒痕。

手一缩，莲刹说道，“不疼。”

“撒谎。”他说。

一看男人又要割破自己的指腹，莲刹抓着他的手说，“没有必要。”

“但你会疼。”皱着眉头，男人又说。

微一怔，莲刹问他，“难道你就不会疼？”

两人的对话暂停了一会儿，穆南月露出温暖的微笑，才说，“吾不会疼。”

有那么一瞬间，看到男人暖暖的笑，莲刹觉得现眼前的男人与刚才解决魂魅的天祭不是同一个人。

他会像暗夜神祗般威严，会邪魅如天祭，也会像此刻温暖笑得似不是一个人。

莲刹侧首，避开他的目光，“你也在撒谎。”

“吾......”穆南月声音停了停。

莲刹以为他会否认，却听他说，“嗯，吾接受你说的。”

不论他有没有误会，此刻莲刹觉得自己都有必要解释，阻止两人间继续奇怪发展。

她对他说，“穆南月，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你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出了梦后，我们甚至可能是敌人。”

穆南月手轻搭上她的头，向里拢了她发间的冰茶花，“吾怎么可能会与你为敌？”

他继续温暖一笑，“你既是吾的使徒，到现在为何要怀疑吾？若是敌人，吾就不会救你。”

莲刹摇头，“你我间不存在什么使徒，你不是真的天祭，我也不是真正的欧阳妙凤，这只是一个梦。”

说着，莲刹伸手想要取下发间的冰茶花，却被他先阻止了。

挑起女人的下巴，穆南月认真地说，“莲刹，不管是梦还是现实，不管吾是什么身份，吾说出口的话全部是真，所以吾对你说过的话永远作数。”

如果她不是浴血生出的“红莲”，如果她不是从埋葬罪恶、血腥狱火里走出来的唯一幸存者，如果她不是取人性命的的魔头......

若所有如果都不是如果，恐怕此刻她已经感动得相信那个男人的话了吧。

然而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莲刹”势必注定是红莲地狱的罗刹女......

“穆南月，”莲刹直视他的目光，同样认真地说，“我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