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刹默然听着男人的话,坐回天祭身边,听见他仿似无奈般轻叹了口气,
“唉,如果你再聪明些,就该让几个强壮些的男家丁押着她去奴婢所,岂不是万无一失?”
“那婢女没有说谎,她的眼睛显露了她真实的情绪。”莲刹这话对着天祭所说,她的目光却透过天祭,看向被捆绑在柱上的青萝,
“既然她真的不知道,为何要再紧逼下去,放大她的恐惧。”
莲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尖颤了一下,因为她曾经就是在彼我“交锋”时,强化他人恐惧的刽子手。
或许不只是交锋,任何时候,任何人,她都在放大他人恐惧和自我恐惧沦陷间徘徊,这就是杀人者的宿命。
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急于从妙凤的梦魇里出去了,至少这里面的人还有血有肉,还有情感。作为妙凤活在梦里,能有更加丰富的生活。
“恐惧来自压力,你只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那她的压力从何而来?与其说是我们放大了她的恐惧,不如说是她的怯懦自我放大了恐惧。”
面具下的纯粹双瞳,冷毅坚定。
因为自身的怯懦……莲刹脑袋暂时忽然发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行了,”攥拳,再用力重敲木凳一声,欧阳夏神情冷峻,“现在所有站在屋里的男家丁都出去,跟着那两个婢女,要是弄丢了人,都别想活命。”
欧阳夏尾音还未落,房里站着的所有男家丁,都脚步匆匆争相冲出门外。
双瞳半眯眼,润玉纤指拨开挡在白玉面具前的一缕发,白衣天祭道,“现在应该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