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举动,他的言语,仿佛都透露出了一点,天祭似乎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欧阳妙凤,他虽没有直接点明,却有很多处的隐示。
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天祭手腕一翻,反抓住莲刹的手,将其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你看了吾的身子,见了吾的容貌,刚刚还抓了吾的手,你知道不熟的人这样对吾,吾会怎样对她吗?”
“即便你现在是白祭的女儿,吾依然能在白祭眼下给你个罪名治了你。”
现在是白祭的女儿——这“现在”二字,累赘了,却反过来又进一步证实了莲刹的猜想,现在是,不代表曾经和以后会是……
所有庭院里的人除了他二人,都撤回了屋里,
“天祭大人,”莲刹忽然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外面不仅雨大,风也很大,您瞧凤凰花瓣都落在您的头上了。”
一只手仍被他掌心包裹着,伞柄重新递回天祭手中,她从他头顶发丝间取下花瓣,指尖反复捏搓着花瓣在指尖揉碎,
“天祭大人,那妙凤是该承认自己和您熟吗?妙凤以为说与您熟,更是对您的不尊,在小女心中,青琉国的最高祭司不是能与普通人熟悉的,而是该站在高处,任人敬拜的。”
“那吾就若告诉你,吾既受梦里无魂众人的敬拜,但会同有灵魂的人熟悉。”
天祭发出一声轻笑,他的话惹得莲刹手上动作一顿,男人放开抓着她的另一只手,“外面的风是挺大的,雨打风吹落的花也不只在一个人的头上。”
抬起手,同样从她的头顶上取下一片凤凰花瓣,花乘风去,他道,
“梦回梦转生魂殆,花盛花落死人葬。小野猫,你说花瓣凋落了如此多,梦里的人,谁又该人死魂灭了?”
凤凰花在莲刹手中碾做花泥,残忍的美丽幻境在梦里渐渐明晰,莲刹以一笑回他,“我想要所有有灵魂的人离梦,”
她,猜对了……
“那你现在就跟着吾进去,吾看欧阳夏的意思,是很想要了她的命。不是所有梦里死去的人,都能在梦灭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