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这人既是青琉国最神秘的大祭司,断不该此般脆弱,青萝说他同救自己的男子是一个声音——
那手帕的主人,会是天祭吗?当手要触及到榻上人的白玉面具时,莲刹忽止住了想要摘下他脸上面具的欲望。
算了,自己现在是欧阳妙凤,还是不要越矩。
手收回一半,她埋头抓起榻上人的左手,托着他的手背,用带着热温的帕子轻轻擦拭他冰冷的手心。
擦拭的过程中,莲刹担心手里的帕子会在他完美的手上留下红印,所以手中动作与其说是擦,不如说是“轻粘”更为贴切。
嘴角淡淡一笑,自己也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原来用剑的杀手,有一天,也会变成让自己都害怕的“温柔”。
莲刹在床畔同木柜间来回走动,手里帕子过水了一遍又一遍,本还带着温热的水,也完全凉了下来。
按理说这个时候,青萝早该端着水回来了,莲刹将帕子朝水盆里一丢,轻溅起水花。
或许是热帕暖手,榻上睡着人的手有了淡淡温度。
虽是喂天祭喝了药,可他滚热的身子却完全没有凉下去的意思,红色染满了他本白皙的颈部以及月牙锁骨。
天祭如果还清醒不了,那所有的谜团就会一直搁置——莲刹起身走到门口,朝门外探出半个身子,未有半个人影。她合上门,将木门从屋里用木榫插扣住。
走回房间,莲刹坐上床塌,轻轻在天祭耳边道了一句,“天祭司,欧阳妙凤得罪了。”
她将他从床上扶起,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男人后背湿漉漉的,热汗浸湿了一大片红衣。
掀开天祭身上的被子,莲刹先是点了天祭的穴,然后解开他红色的外衣……
在缓缓褪下他外衣的时候,一颗红色透明珠子从他的外衣里滑出,滚落在床上。
向下伸手,莲刹拾起圆珠,握在手心里多看了两眼,珠子是红色琥珀制成,材质并无什么特别。
“世上还会存在长有眼皮的红鲤,也是稀奇。”只当是天祭的一种收藏爱好,莲刹将红色圆珠放置在靠墙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