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有些懊恼,当时应当听从十三叔的,何必忌讳对尸体不敬。
小耗子在薛神医的怀中呆着不耐烦,跳下地来,窜入了檐下摆放着的几口瓮的缝隙之中。
薛神医走了过去。
凡是小耗子感兴趣的,他都不会掉以轻心。
这些瓮的边沿沾着泥土,里面胡『乱』塞了些杂草,又积了些水,结着冰,不知道为何被丢弃在这里。
林乐霜听到动静,眼波跟随者薛神医的步伐流转,旋即又收了回来。
这几口瓮,她路过的时候便看了,杂草冻在冰块里,还有些泥土。
薛神医走了过去,蹲下来仔细地挨个扒了扒。
然后就不动了。
袁仵作也跟了过去。
林乐霜意识到什么,也跟了过去。
她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
若是有味道,她和薛神医应当早都发现了异常。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神医盯着其中的一只瓮,不说话,像是要将那瓮盯穿一般。
林乐霜也盯着瓮仔细地看了看,这口瓮里似乎撒了不少黑『色』的土,结成的冰颜『色』要脏得多。
黑『色』的土……
林乐霜的眉头猛地跳了跳。
长安城里那来的黑『色』的土呢?
薛神医捡了块瓦片,对着这瓮就砸了下去。
寒冷的冬季,土陶烧就的瓮似乎也应当脆些,林乐霜想,薛神医这么一下子,应当会敲出条缝来,再不济,也能敲出个豁牙子。
然而,就听见“铛”的一声。
瓦片裂成了两半,瓮还好好的没有缺损。
薛神医抽了口冷气,“……”
手太麻了。
袁仵作:“……”
神医这是要做什么?
林乐霜:“……”
这瓮……不简单呢……
林卫不等吩咐,立即上前,抽出腰边的佩刀,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