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负重的缘分

前夜:母亲离世,她置身于热闹非凡的“流华夜”,形单影只,像堕入凡尘的仙子,最终倒在路边。当时的她太过虚弱,更无安全感:莫羡几次喂药,都是刚喂尽就大半吐出,一直折腾到凌晨——

第二天,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在书房,翻看近些日子上报的莫氏医馆进出流水。他精通医理医术,但对财务报表很是厌烦;

书桌一角,还有考域的“医技考站”主考之位的一纸邀约:去吧,无趣;不去吧,盛情难却。

正烦心,昨夜救助的女子,推门而入。也不算“推”门,恰当的说法是用力“搡开”门,惊得桌上鱼缸里的金鱼如临大敌,争相跳跃得甩尾,溅得他一脸水珠。

他不悦,擦干,正要问“有何贵干”。

她径直走近,凶神恶煞:“我有事要你帮忙!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必定满足!”

此时的她,年轻、像一场冰霜压下的海棠般高傲、娇艳欲滴,就是说话太不客气,也不经大脑。

他想:满足我什么?我有何需要,自家不能满足,还需要别人出手?说笑吧!

“昨夜对你的救治,只是举手之劳。”他不想与她一般见识,话说得慢条斯理,还端起书、沏了茶,“如今你已全然复原,就此别过。慢走,不送。”

见他想把自己推开,她一百个不答应: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冰冷、清苦、再无半分阳光的境地,她既然脱开了,就不要即刻回归,哪怕多歇息一、两天都好,甚至只是一顿饭的时间。

她隐隐泪光;他低头,眼不见为净。

“我说‘能满足你的需求’,这话你不信对吗?”她觉得世间之人都差不多:哪有什么高风亮节,各取所需罢了。

“没有不信,只是我物欲不高,所以——”他抬头,正想关门送客,结果眼前的一幕,叫他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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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觉得她恬不知耻。

她开始脱衣服:外衫、腰带、孺裙、中衣……

(在他眼里,对她大概也有些兴趣吧,或多或少,不然大可以强势地把她扔出去;但究竟有多少呢?肯定不强烈。

请人做事,不客套、不恭维、不言辞恳切,直接上来就脱衣服,是何套路?他看不懂,只觉得与自己距离遥远——她大概不是正经人家养大的)

直到看到她瑟瑟抖动的裸露肩胛,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太难堪。

她停住不动,周身凝固,只有眼泪止不住得下落,就像一个被坏人欺负的寻常女子,委屈极了。

“只剩最后一件的衬里,你才知了‘廉耻’。”他的眼神越来越冰冷,把手上的书丢在桌上,“你是不是没处可去?”

这一问,叫她感觉自己比扒光了更可怜:想回答“是”,但无颜以对。

结果他很没耐心,出门招来自己的管家兼暗卫——柏叔。

“在我莫家的自营产业里,给她找一份包吃住的工作。她大概读过书,不要安排粗重之活,最好是环境宜人、近书香门第的去处,好供她陶冶情操。”

他的话,三分冷漠,三分不屑,但有四分不自知的温情脉脉,“再送她几身衣裳,要厚实保暖些,免得我辛苦一晚上的病患,转天就冻成了重感冒。”

柏叔听了,不由好奇,就侧过身子向房内张望。

他一把拉回,面露不悦:“做你该做的事去。”

房内的她,目送阳光下的他离开,内心欢喜,感觉奇妙极了:他说的新衣还未送到,但心头已氤氲起暖意融融,严严密密,更萌发遐想:

他真帅、又能干,心无杂念,像乌云遮盖下天空漏出的一道光,请就此照亮我的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