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暗部之殇’,我狼族折损过半。加上这些年来,被几大家族滋扰,虽及时修正,实际却捉襟见肘。即将到来的新一轮‘龙凤争霸’,恕我狼族无力参与。”
他器宇不凡,即使是推诿的话,说得稳妥,叫人再难强求,“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结果如何,您都是从小培养我的至亲。
况且,我狼族未来的继承者(小殿下),有一半是凤凰族的骨血,所以两族的情谊存永弥新,请您放心。”
“也好。”外公同意,“所有鸡蛋没必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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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他抱拳行礼。
我一脸慌张,想疾步赶去挽留,但太累了,力不从心……
待我从昏睡中苏醒,夜半阑珊,晚风凉薄。
我抱着枕头啜泣:“混蛋。我是移情别恋,但又如何?我一直都老实地依偎着你,不曾离开;你不受老狼王器重之时,我在旁鼓励,尽我凤凰族的人脉、资源为你铺路……
可你呢?说走就走,不负责!”
我越想越委屈,哭得呼天抢地,眼泪浸湿半个枕头。
“这就是你深刻反省的结果?我就不该这么快过来。”一个熟悉男声——
(至此,本书之中“我”的故事完结)
……
“暗部之殇”谜底揭晓,归责主体(凤凰族)明确,再不容狡辩。
原先暗戳戳的质疑、声讨很快平息,一切似乎向着明朗的方向开展。
不曾想,一石激起千层浪,溯源究责、深度剖析、肆意解读……
很快反扑,快得猝不及防:这一次的对象是于穆昇——
凤凰族以“战后评判不公,导致家族流离失所”开篇,阐释“绝境之下的激情伤人,虽无可宽恕,但绝非罪大恶极”。
紧接着转移视线:若真要追根究底,始作俑者的于慕昇就撇不清干系!
再来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引得某些派系、家族怨声四起,两极分化。
“凭这牵强的理由,也敢大事化小。”暐暐觉得荒谬,“究竟是谁把他们推上‘绝境’?什么‘迫害’、什么‘流离失所’……
说得言之凿凿,可明明是他们主动蛰伏,闭塞所有通径,积蓄恶劣情绪就为来日再战!”
(嘘,还不是同样的“言之凿凿”——人们常说“推己及人”,但反之亦然:事态混沌,谁又不是转移了视线?谁又真敢独善其身?)
平心而论,暐暐其实不敢:且不论对手例举之事时间久远,她未曾经历;就说她才被魏诚风引入“幻闭”,里面的幻象细腻、真挚,所触发的“感情共鸣”更叫她惶惶不安,害怕自己稍不留神就认同了。
所以面对流言,她避而不谈“评判不公”,而直接切入“‘绝境’是自导自演一说”,其实质又有何不同?都不过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相较于她的忿忿不平,身处舆论中心的于慕昇平静如水。
黄昏落日,他把相关的资料、笔记逐一收齐,放入简易行囊;续水添茶,耐心等待来人。
第一波是暐暐,一脸疑惑。
于穆昇先一步开口:“外面在传的‘凤凰族一案,我评判不公’之事,你不必因为立场相同,就着急替我否认。”
她错愕。
“此事确有发生。具体情况,我去庭审解释。”于穆昇轻描淡写,“要个三、四天,女儿照顾好自己。”
“庭审?”暐暐忐忑,“是‘清者自清’的意思?”
“不是。”于穆昇否认,“有些事为解一时之急而存了隐患。”
足足愣了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暐暐这才释然:“既然是解了‘一时之急’,再来时就该坦然接受。”
于穆昇眉目轻柔,所有的忧虑都隐在眼角:虽然一切尽在意料中,但可惜来得太快,快得来不及为女儿准备妥当——
此时风云诡谲,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