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得清真伪,但吃不准深浅,
如同池塘里插起一段竹管,会拨开浮萍察看异常,结果发觉只是狂风斜雨,引竹节误落淤泥,就自然放过,却不知淤泥之下,早有人栖身其中。
“时间不早,我该快些走了。”暐暐挥手作别,笑得明媚。
莫羡目送她离去,陡然空旷的身侧,让他有些不适应。
却不想,暐暐很快折返:“莫羡,我多问一句:某些名流大家为慎重起见,会配备暗卫,你也有吗?”
这话问得唐突,还有些逾矩:既然称之为“暗”卫,又岂可与外人说道?
但显然,莫羡完全不介意,他欣然招下暗卫:“这位柏叔,暗卫统领,是我莫家心腹。”
阳光下,三人对分而立:
莫羡很是坦然,也无心设防;暐暐几分窘色:自己没由来的不安,只为提醒他小心,却不想知道具体如何;
旁观的柏叔,笑意深重,问道:“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
“我单姓‘于’,名‘暐暐’。”她当下没有多想,之后却起了疑:这话,是在问我吗?
是也不是。
柏叔面向莫羡,潜台词:这位当称作“小姐”,还是“夫人”?
莫羡笑而不语;柏叔心照不宣;
暐暐云里雾里,连着之前才说的那句“该快些走了”,也似乎淡忘,直到……
她几分蹙眉,像是突然吃痛:“不好意思,我真该走了,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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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暐暐转身离开,不带拖沓;莫羡几分愕然,眼中的留恋,欲语还休;
柏叔为其惋惜:小少爷太克制,于小姐又态度不明,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探探她的心意。
……
暐暐气冲冲地走出“莫氏院集”,脱开腕上的“听风”手环,直接甩到地上:
“谁许你在人前咬我!我不过想与他好好话别,之后自会上山,面见掌门,你就如此催促?”
听风显出真身,阳光下,灰白的皮毛,笼上一层光华,尊贵而惬意:“小暐暐,你当真看不懂那人的心意?”
“什么意思?”暐暐不解。
“没意思。你七窍玲珑,既是看不懂,就说明你与他无意;既是无意,身为女子,就不该牵牵扯扯,惹人遐想。”
听风眯着眼说话,狭长的眸子,几分狡黠,“我再多提醒一句:在‘莫氏院集’的这些日子里,你是否忘了一个人?”
一个人?暐暐有片刻的迷惘,又很快明白,继而懊恼,
解开肩上的背包,向它掷去:“我从来没忘!你就是太闲,才那么多问题,好好背着。”
听风跟在身后,一脸的得意;
暐暐走在前头,高昂之下,藏不住的心虚:那人本就在心上,之前时常惦念;
如今却偶有忘却,难道是我分心了?
……
话分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