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来就被萧贵妃闹得头大,一看见这素来喜欢规劝自己,古板无趣得跟个夫子似的嫡妻,头更大了:“你怎么也来了?”
萧皇后温和从容地上前行礼:“玉奴也是臣妾的儿子,儿子遇到难事,臣妾作为他的母亲,自然也该前来相护。且陛下也知道,玉奴身患隐疾,和旁的孩子不同,臣妾与他母妃难免会操心得更多一些。”
说完这话,她也不等皇帝回答,就目光一转,落在了那碧玉棋盘旁边放着的《惊鸿曲》曲谱上,“咦,《惊鸿曲》,这不是前朝音律大师欧阳吉那据说已经失传的孤本吗?怎么会在陛下这里?”
皇帝:“……”
皇帝看着虽然没有明说,但满眼都是“刚收了儿子这么贵重的礼,就反手就坑了他一把,你好意思吗”的萧皇后,顿时就心虚气短了起来:“这……这也不是朕不心疼玉奴,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我看陛下就是不爱臣妾,不疼臣妾和玉奴了!”蒋贵妃飞快地和萧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就一屁股往皇帝身边一坐,捂着脸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一向最见不得她撒娇落泪的皇帝顿觉尴尬:“……你,孩子们都还在这里呢,你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他说是这么说,可语气中并没有斥责之意,更多的是窘迫和无奈。
齐景彦这才心下一松,没那么担心蒋贵妃了。
想想也是,便宜娘能得皇帝盛宠多年,至今不衰,定是知道深浅,懂得分寸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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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一旁正淡定看着这一幕的萧皇后,在她的点头示意下,不再犹豫地拉起叶夷安,飞快地向皇帝行了个礼退下了:“待儿臣找到汝南王世子问清缘由,再带他一起来面见父皇!”
只要齐云津这个当事人能亲自前来退婚,他这便宜爹在他两个娘的轮番围攻下,想来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松口。
想到这,齐景彦心下陡然一松,抓着叶夷安的手扭头跑了。
留下皇帝被萧皇后和蒋贵妃两面夹击,压根顾不上这讨债儿子了:“不是,阿瑶你别哭了,朕不是那个意思……皇后,皇后你快劝劝她,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呢!”
“哇呜呜阿姐你看,他还说我——”
“陛下快别说了,有您这样哄人的吗?”
“……好好好,朕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吗!”
听着身后皇帝焦头烂额的声音,已经跑出乾宁宫的齐景彦和叶夷安互相对视一眼,心下俱是一松地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叶夷安率先开口:“先前进宫的时候,我本以为此事会很难解决,没想到……”
“没想到我有两个外挂是么。”上辈子从未感受过来自亲人爱护的齐景彦心情也很奇妙。他又想起一直宠着纵着他的便宜哥哥齐景承,心里那些冷怒燥意越发消散了一些。
“外挂?”叶夷安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强大助力的意思。”齐景彦回神看她,笑着叹了口气,“不过剩下的,就要靠我们自己了。”
“嗯。”叶夷安也是笑意一凝,点头说道,“我这就去找齐云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