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已死,但皇爷爷余怒未消,剩下的你应该能猜到……”
李凝听到这话满脸的惊喜。
“吕氏那贱人终于死了吗?”
“哈哈哈!”
“吕氏啊吕氏,让你枉费心机地算计,到头来终究是死到了我的前边!”
李凝笑着接过毒药,对朱允熥道。
“我不怪你!”
“你确实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有你,我们这些可怜的女人早就化为尘土了。”
“妾身李氏代诸位姐妹,拜谢皇太孙活命之恩!”
刚刚还叽叽喳喳要这个、要那个的一众妃嫔,听到这话无不眼含热泪。
虽然她们不知道李妃具体干了什么,但她们长期住在一个屋檐下,对于李妃的为人却非常清楚。
吕氏之死,李妃一定出了大力!
“皇太孙,李妃姐姐是好人,对我们颇为照拂,您能不能看在故去太子的面子上,跟皇爷求求情,饶了李妃姐姐一命?”
一众妃嫔说着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地哀求朱允熥。
这次朱允熥没有避开,只是澹定地说道。
“不能!”
“这是李妃自己的选择,孤也无能为力。”
朱允熥说完这话,看向一旁的李妃道。
“李妃,赶紧上路吧,孤还要回去跟皇爷爷复命呢。”
李妃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拧开瓷瓶的木塞,狠了狠心将一瓶毒药都喝了进去。
毒药入喉,辛辣无比。
五脏六腑,如同火烧。
李妃的意识很快就模湖起来,只坚持了十几个呼吸,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众妃嫔见状,无不失声痛哭。有那跟李妃感情好的,还扑上去想抱着李妃,想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然而,朱允熥只是招呼一声,就有十几个年轻的小兵从外边冲了进来,蛮横地将她们拉开,然后用一卷席子将李妃的“尸体”卷走,抬着就去了外边。
朱允熥在李妃的尸体被抬走后,对着静心庵的主持说道。
“李妃是突发疾病而亡!”
“这点事你能记住吧?”
“能能能……”
“请三皇……不不不,请皇太孙放心,不管谁问贫尼都这样回答!”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领着一干小兵离开。
门外装死的士兵,见到这伙人总算走了,无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手忙脚乱的将头头从地上扶起来。
其实冯敬也早就醒了,只是不好意思睁眼。
万一看了不该看的事,让他咋跟皇帝陛下解释啊。
“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校尉大人放心,俺们又不傻,刚刚都昏死过去了……”
“嗯嗯……”
……
李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辆行驶的马车里了。
李凝不安地摸了摸领口,发现自己没有被冒犯,这才惊恐地看向四周。
当她看到坐在一旁的朱允熥时,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妾身谢皇太孙搭救之恩!”
朱允熥朝着她点点头,随即澹澹地开口道。
“你车座底下有个包袱,里边有一百两金叶子,一百两碎银,外加几吊铜钱。”
“还有一个路引,路引上的章都盖好了,你随便填个姓名和去处就能用。”
李凝闻言赶忙蹲下身子在车座底下一通寻找,果然看到一个包袱藏在座子底下。
李凝打开包袱验证了下朱允熥说的话,对于金银等物她没怎么关注,唯独对那张代表着自由的路引非常上心,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然后紧紧贴在胸口。
“妾身……”
“大恩不言谢,妾身今后一定焚香祝祷,保佑皇太孙一生平安!”
朱允熥闻言无所谓地笑笑道。
“用不着!”
“保佑孤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
“此次离开京城记得走远点,将宫里和京里的事情都忘了吧。”
“孤可以放过你,但不代表皇爷爷能放过你。所以,你还是小心为上,切莫泄露在宫里和京里待过的经历……”
“嗯嗯!”
“多谢三皇孙提醒,妾身一定谨记在心!”
两人正说话的工夫,马车驶入一片繁华路段,周遭全是各种货物的叫卖声。
朱允熥指了指车外道。
“这里是城外的码头,此处南来北往的船只无数,你随便登上一条船,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李凝听到这话,感动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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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这一刻,她才真正相信,三皇孙是真的想放她一条生路。
否则,三皇孙又何必为她花这么多心思,专门将她放在码头边上?
“妾身……妾身一辈子都不敢忘三皇孙的大恩大德,呜呜呜……”
朱允熥对李凝没什么感情,一来,他本就没继承朱允熥的记忆。二来,他穿越以来跟李凝也没什么交集。
如果不是追寻母妃常氏和大哥的死因,他甚至都不记得太子府还有这么号人物。
“下车吧,孤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嗯嗯……”
李凝哭哭啼啼地下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朱允熥见她重获自由,也就不在此地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希望学堂。
他在去大同之前,就命人从西南调运了杜仲胶等物,据说已经在蒸汽机上开始实验了,得赶紧去看看实际效果。
另外一边,李凝在人群里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身后没人跟踪她,顿时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在码头边上的商业街里找了家成衣铺,给自己来了个华丽变装后,这才重新出现在街道上。
然而,她还是觉得街道上的人时不时地看自己,这让她很不舒服,直至她看到井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头顶这个扎眼的光头,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但头发不是那么容易长好的呀,想要长发飘飘,没个三两年都不行。
于是乎,她拿出十两银子,从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处买了一头秀发,然后在附近开了间客栈,把自己关在客栈几天,她的头顶就多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