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有自知之明!
听着她抽抽噎噎的声音,简星河的心也揪得难受,下巴搭在膝盖上,静静听她倾诉。
米粒一会儿说姜淮南亲自开车送她回了家,一会儿又说米果30岁了还没讨到老婆……
东拉一句西扯一句,前言不搭后语,任谁都能听出她的混乱。
“太难受了,我以为自己只是肠胃炎,吃点药就行,结果今天医生说我肚子装了个哪吒……”
“……”
这见鬼的形容确实令人崩溃!
暗暗叹气,简星河安慰她,“没事,生出来就好了。”
一时,客厅里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呼呼工作声,尴尬四处蔓延。
简星河正准备道个歉,却听米粒惆怅道:“怀太久了,不好生。”
“……”
时间不紧不慢走着,头上的小辫子一个又一个,简星河只能没话找话,“你哪来的发绳?”天天扎两个低马尾也不需要那么多绳子吧?
“不是发绳,是压敏胶带。”
这东西简星河可太熟悉了,可正常人也不会随身带着呀。
哦,对,她不正常!
余光扫过沙发上敞开的包,少年问:“那里还装了啥?”
“纱布、棉签、碘伏、盐酸利多卡因注射液、布洛芬、502胶水、一次性雨衣,打火机,激光手电,缝合针、缝合线、手术刀片……”
冷静的陈述听得简星河头皮发麻,心头拔凉,有种即将接受一场简易外科手术的毛骨悚然感。
咬着腮里的软肉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轻声细语问给自己编小辫的人,“是不是……有点过了呀?你说呢?”
“我一直以为我在未雨绸缪。”米粒说着又想哭了,“姜医生让我每周扔一样,我觉得好难……”
“找到了病因,咱就得治,吃药打针输液做手术都不好受,可只要挨过去了,就又是活蹦乱跳的小米粒了,你说对不对?”
因着有位医生母亲的缘故,哄起病人来,简星河还是颇有心得的。
米粒乖乖点着头,也没心思计较他那哄小孩儿的语气,只是坐回沙发抱紧了自己。
趁热打铁,简星河又好生劝了一番,说得口干舌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
看着冷静下来的米粒,暖声道:“现在,该回家了吧?”
米粒无动于衷。
少年再次好声好气道:“我送你到楼下?……把你送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