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立诚道:“这些就不是我等区区秀才可以决定的事了,自有当朝大佬权衡利弊。”
范世纲冷笑道:“恐怕也未必是权衡利弊,说不定还会借题发挥。这党争之事哪朝哪代没有?本朝也不例外。”
苏惟钧道:“这些朝堂上的恩怨暂时与我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海贸已经停了两个月了,此事一日不解决,海贸一日不开,不但我们这些做海贸的商人损失不小,恐怕还要连累无数百姓生计艰难。”
苏惟钧说的也的确是实情。在这个时代,由于海贸的繁盛,直接或者间接参与海贸的人非常多,除了海商及其雇佣的人之外,很多老百姓也或多或少与海贸有些关系。
比如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参与的松江棉布这一种商品,在日本、朝鲜以及南洋地区就非常畅销。再加上许多从外地转运来的特产,比如丝绸、瓷器等商品,可以说牵涉范围非常广。贸易一停,商品卖不出去,许多人就没有收入了。
“这怕是要等到新任市舶使和海防同知到任以后才行了。”赵鸿义摇头叹道。
“这事只有市舶使和海防同知还不够,恐怕要应天巡抚来了才能拿个主意奏报上去。”苏惟钧有些无奈道:“只不过现在是秋粮征收最为紧要的时节,应天巡抚也不敢大意,这海贸重开之事恐怕还得往后拖一阵。”
“何不请孟父母上一道折子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请求朝廷尽快解决此事?”汪立诚问道。
苏惟钧叹道:“谈何容易?恐怕朝堂上也是争执不休,左右为难。关键是目前没有办法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各位大老爷也不敢擅自做主。”
赵鸿义道:“此事久拖不决,无非就是城防安全与放开贸易不可兼得的缘故,我倒有个主意,可以两全其美,不过花费十分高昂,不知可行不可行。”
“哦?不知贤弟有何良策?”苏惟钧顿时来了兴趣,如果能早日重开海贸,苏家也能早日挽回一些在海盗袭击事件中受到的损失。
“很简单,浦东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