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在客栈里等待了三天,赵鸿义十分平静,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天由命。这时反而轮到苏惟钧和范世纲两人紧张了,因为马上就轮到他们考岁试了。
七月二十七日是院试放榜日,赵鸿义见苏惟钧和范世纲两人还在抱着四书五经啃,便要拉着两人去看榜。
范世纲道:“世侄,我这老秀才年纪大了,记性差,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你就放过我,让我多看一会书吧。”
赵鸿义吐槽道:“前两天你非要出去访友,喝得醉醺醺的,现在才想起来看书?临时抱佛脚能顶什么用?”
范世纲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便随你同去。”
一行人来到试院大门外,只见人头攒动,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猜测着这次谁能中秀才。
今天看榜的人数不但比考试的人多,也比府试放榜时更多,原因无他,通过了院试就是秀才,这是正儿八经的功名,朝廷承认的学历,含金量比起府试取中的童生要高多了。
这些看榜的人里不但有参加考试的童生及童生的家人、奴仆等,也有许多看热闹的闲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专门看榜的人,就是俗称的报录人。报录人通常是“团伙作案”,看了榜以后会把中榜的消息写在大红色的喜报上面,第一时间将喜报送到考生家里,以此向考生家里讨要喜钱。
通常考生家里遇到这种喜事,除非家里实在没钱,否则一般都会大方地给报录人发喜钱。比如《儒林外史》里的范进中举后,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甚至要卖鸡换米吃,报录人去了都没钱给,后来还是把范进的岳父胡屠户送去贺喜的钱拿来打发了报录人。
看来今天少不得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赵鸿义想着万一自己中了秀才,结果报录人去到家里才发现没人的时候,不知道这帮报录人会作何感想。
这时只听“哐哐”几声锣响,几个小吏在一队军士的护送下从试院大门里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人群的声音陡然间大了起来,纷纷朝着贴榜文的照壁处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