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那是你父亲，你去瞧瞧。”杨柳轻轻将女儿往前一推，可是安宁飞快的又退了回来。

如今霍翊宸的情况很糟糕，脸上也是皮包骨头了，大人见了都有些发怵，更别说孩子了。

“娘亲，我怕。”安宁快哭了。

“孩子，别怕，去找舅舅吧。”杨柳朝明月使了个眼色。

明月便带着安宁出去了。

“陛下，这是我们的女儿，就是差点被你害死的那个女儿。”杨柳眼中又升起恨意。

霍翊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再起来看一看女儿，可只是徒劳。

“你当初不想她生下来，如今她不认你，你说这可是报应？”杨柳笑了，可是霍翊宸也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

“柳…儿…”霍翊宸艰难的挤出了这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杨柳，泪水不断。

“别这么叫我了，我们之间的仇不共戴天。”杨柳擦干了眼泪。

“陛下，你已经煎熬了这么久了，承湛如今已经获得了朝中大多朝臣的支持了，陛下驾崩，皇太子继位顺理成章。我也倦了，就给你一个了结吧。”杨柳缓缓走到霍翊宸跟前，弯腰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

霍翊宸的眼中有不舍，有愧疚，还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就这么盯着杨柳看，想要再把她的面容记清楚一些。

“霍翊宸，你死后我会把你与孝慧文皇后合葬皇陵，全了你对她这一世的情谊，。你我这些年的恩怨纠葛今日就了结了，生死不见。”地宫里还有孝慧文皇后的棺椁，不过是那个宫女的而已。

“柳……”此刻霍翊宸心里想的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也没有人关心了。

杨柳踉跄着向外走去，身后只剩下霍翊宸那呜咽的声音，甚是悲凉。

两个人的爱恨纠葛就在今日彻底做了一个了结了。

当天夜里，霍翊宸就驾崩了，自然是因为杨柳下令加重了药量。

皇帝驾崩，自然是举国同悲，国丧三年。

皇太子承湛，灵前登基为帝。沈钰派调派重兵守在城门，宫门各处，无一人敢对承湛的继位提出异议。从各地回来吊唁的藩王也都被拦在离都城三十里的一盏，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才放他们入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