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说完,搭着儿媳妇的手站了起来,两人携手走到窗前。
“我知道,莹姐儿并不是你儿媳妇的第一人选,你是为着我才答应的。 这么多年,你在陆家相夫教子,把我陆家儿孙培养的个个成材,你辛苦了,得你做儿媳妇,我是极满意的。”
曾氏没想到太夫人会说这个,这三十多年来可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夸奖自己,一瞬间湿了眼眶。
“母亲……”
太夫人转过头看着已长出白发的曾氏,轻声道:“家大业大,操心的便多,但咱们做为内宅女子,能操心这些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是有福的,你也是有福的。
“不管怎么说,谏哥儿与莹丫头的事已定准了,且谏哥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有多欢喜,咱们活的不就是一个孩子欢喜嘛。”
曾氏收了收情绪道:“是,我知道母亲什么意思。我其实对莹姐儿一直象女儿一般待的。去年的时候我就与您说过,无论是做为儿媳妇还是女儿,我都会好好待她。母亲尽管放心,如今谏哥越来越懂事,莹姐自打去年以来,说话办事是越来越得体,又把这次老家之行事项安排的如此妥帖,我这心里高兴的很。”
“如此很好,很好。我昨天与喻之谈了很久,他也很高兴。我想着莹姐儿没有个娘家,冯家大房那些产业是我做主不要的。即这样,总不能让她嫁的不如几个妯娌,将来落了威就不好了。
“所以,我与喻之合计了,莹姐的嫁妆由我准备,全用的我嫁妆和体已。虽然是我的东西,但我百年之后也是要留给你们,即给了莹姐置办嫁妆,你们的自然就少了。”
曾氏听得婆婆这样说,刚想开口便被太夫人以手制止,太夫人接着说:“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没有莹姐儿的祖父,咱们这一切都是空谈。所以,她们几个若是有什么想法,还需你去协调才好,当然,我也不会什么都不给她们留,只是比预想的少些罢了。”
曾氏这时才接口道:“母亲,您多虑了,您的嫁妆本就是您的,您想给谁便给谁,我们若是惦记着,老爷头一个就不会饶了我。您放下,咱们家的孩子都是懂事的,这件事我会向她们说明白。”
太夫人点头看着窗外:“明年好生把他们的婚事办了,我这辈子便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