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夫人,那是重不得,轻不得。
轻了,孙夫人的骨头就轻,人飘得厉害。
重了,又担心没办法对诸寻桃交待。
这人一辈子的际遇,真是道不清,说不明啊。
听到自己的禁足令被解了,而且自己的名字还上了皇上特赐的功德碑,
一时间,孙夫人的心情还挺复杂的。
诸寻桃把这一千两以她的名义捐出去,到底是为了给她这个娘搏一个好名声,
还是嫌弃这一千两少了,压根儿就看不上,所以才那么大方地捐出去。
看到孙夫人又在钻牛角尖,李嬷嬷只叹一句,孙夫人真不是惜福的人。
自己对诸寻桃那个女儿都那样了,她怎么还能要求诸寻桃心里只有她这个娘?
再者说,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对孙夫人来说是好的不就行了吗?
孙夫人要做的就是承了诸寻桃的这份情,以后对诸寻桃的态度好一点。
正经事情一件不做,尽想些有的没的,李嬷嬷告诉自己,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样的夫人,她陪不了。
她已经死了男人,成了寡妇。
再陪夫人这么闹下去,只怕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她了。
“大小姐……”
秋分缩着脖子看气到脸都扭曲的诸盈烟,说话的声音更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缩着脖子干什么,难道我是鬼,会吃人,还是你就是只乌龟,缩了脖子就可以躲进乌龟壳里去?”
诸盈烟瞪着秋分,气秋分的上不了台面。
她又不是第一次生气了,以前的秋分再害怕,也没有跟这个似的,丑态毕现。
她既不吃人,也不打人,当她的丫鬟,有什么可害怕的。